“齊二小姐想說什麼?”周氏冷笑盯著齊玉,態度寸步不讓,對待欺負彭墨的人,她絕不姑息。
除卻那件事情發生後的前後幾日外,她被鎖在柴房受了些苦,其餘時間,她身為齊家二小姐的日子過的還是非常舒心的,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如此與她講話了,此時被周氏一再嗆聲,不禁著惱,咬牙道:“彭大奶奶如此欺負人是為何意?要知道,我齊家也不是好惹的!”
欺負人?到底是誰言語狂妄,惡意衝撞?周氏氣極反笑,剛想開口就被彭墨拉住了手。
彭墨攔下周氏,看著齊玉,麵上帶著疑惑,勾唇淺聲道:“齊二小姐說我們欺負了你?這話我卻是不敢認同的,不如改日登門請齊夫人評評理,如何?”
齊玉一哽,讓董氏評理?若是讓齊冶儒和董氏知道她在外惹事,不定要給出怎樣的懲罰呢?想起柴房裏的日子,她心中著慌。
再者,她出嫁的日子將近,還是不要橫生事端的好,不然若是連側妃都沒得做,她就得不償失了,想到此,她軟了態度,賠笑道:“彭大奶奶,慧寧郡主,是小女言語不當,若有得罪之處,還請二位莫要與小女一般見識才好。”
彭墨笑意加深,點頭道:“既然齊二小姐已經認識到錯誤了,大嫂,咱們就大人大量,莫要計較了吧?”
“哼,還不算糊塗。”周氏睨視齊玉,拉著彭墨走了出去。
店中,齊玉一張臉青白交錯,麵對著店中眾人異樣的目光,她甩袖而去。
一眾跟隨的丫鬟小廝見狀忙跟上齊玉的腳步,道:“二小姐,咱們不是要買東西?這就走了?”
齊玉低聲怒斥:“買什麼?你不是沒銀子了嗎?回府!”丟了這麼大的麵子,她哪裏還有心情買東西?
“是。”一眾人忙垂首噤聲,不敢再言。
馬車上,彭墨看著氣惱不已的周氏,笑道:“大嫂莫要生氣,齊玉也就是嘴上厲害點,她不敢對我怎樣的。”
周氏聽著這話,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呀你呀,這綿軟性子何時能改?”
彭墨一看周氏這架勢又將是一通長篇大論,忙笑道:“大嫂今日買的東西很是漂亮...。”
“你不要打馬虎,我還沒說完呢。”周氏嗔怪的看著她,道:“你是將軍府唯一的嫡女,皇上禦封的二品慧寧郡主,以後的侯夫人,怎能任人隨意指摘?”
“大嫂,我知錯了,以後再不會了。”彭墨低頭認錯。
周氏深知彭墨的性子,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根本沒有聽心裏去,無奈歎息一聲,轉身看著流螢道:“我瞧著你是個伶俐的,以後跟著你家小姐出門,一定要擦亮眼睛,若是誰敢欺負了墨兒,你隻管還回去,不用計較後果。”
流螢忙點頭稱是。
彭墨失笑,聽著周氏喋喋不休的囑咐著流螢,心中一陣暖流湧起,這被人關心的滋味兒真好!
想起前世種種,她胸中似是壓了一塊石頭般沉悶,掀開簾子吸了一口氣,舒緩心中陰霾。
馬車剛好走到清風茶樓一帶,她忽然想起了金修宸,記得那日他說:本王這雙眼睛向來隻看最美之物,那些個資質醜陋的,本王看了便忘了!
她還記得齊玉氣悶的樣子,金修宸傲嬌的神情,她更記得那時候她心中的悸動。
唇角染笑,忽的,她看到了一人匆匆步入清風茶樓,顧翎羽!
他不是與家裏鬧翻了,被軟禁了?怎麼會出現在清風茶樓?
顧翎羽能全身而退全賴與渠王與顧相的暗中操作,而同時入獄的吳氏則成了此次事件的替罪羊。
可憐吳氏身懷三甲被冠以謀殺親王的罪名。
金修宸謀劃這件事情的目的,意在晉王與渠王相鬥,現在目的已經達成,吳氏這替罪羊自然也發揮到了作用,所以她已經做了周密的安排,在吳氏行刑之日,來個偷梁換柱。
雖然她的雙手已經沾染了鮮血,但是,對於孩童,她還是留了一片淨土的。
馬車駛離清風茶樓,她的視線被茶樓後的巷子裏停靠著一輛馬車所吸引,那是寧王的馬車!
寧王不在宮中處理金哲的事情,怎麼有功夫來喝茶?
等等,寧王和顧翎羽?他們二人同時出現在清風茶樓,隻是巧合嗎?!
晚間,戀蝶精心打扮一番,提著食盒往金修宸的院子去,毫無意外的,她又被擋在門外。
侍衛言說:殿下誰都不見!
無法,她隻得铩羽而歸。
回到居住的院子,她氣惱的將食盒扔在地上,看著屋中侍候的人,氣吼道:“都滾出去,不要讓本姑娘看著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