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修宸怔了怔,沉聲道:“沒關係,有我在。”說著緊了緊手臂,將她微微發抖的身體抱的更加緊。
他已經查到了刀疤臉和齊玉合謀欲對墨兒行不軌之事,就算今日墨兒不出手,他也不會讓那些痞子活過明日,若等他出手,手段隻會比墨兒的更加狠辣。
彭墨聽著他的話,心中一酸,眸中的熱流儼然有止不住之態,吸了吸鼻子,她問:“那...你會嫌棄我嗎?”說到嫌棄二字,她的小手下意識的揪緊他的前襟,問出的話中帶著前所未有的不安。
金修宸還是第一次看到彭墨這般無措的樣子,心揪疼了一下,他輕輕一笑,在她額頭親了一下,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彭墨眨巴著淚眼模糊的眼,點頭。
金修宸目光沉了沉,黑亮的瞳孔在黑暗中栩栩發亮,他輕拍著她的背,腦海中浮現起一些陳舊的往事。
“我被皇兄趕到封地的時候年紀還小,身邊隻有皇兄派去的太監和宮女,封地荒蕪,我的日子清苦又充滿危機。”
“有一天夜裏,我甚是思念母妃,便一個人躲在被窩裏偷偷的哭,忽的,我聽到房門處有聲響,借著月色,我看到走進來的人是皇兄賜給我的貼身太監,他手中的匕首在清冷的月色下泛著寒光。”
“我怕極了,比起他,我簡直是身小力弱毫無反擊之力,我想,此刻若是喊人前來,定會立即被他殺人滅口,可若是硬拚,以我的力量也定然討不了好,思考間,太監已經走近,為保性命,我趁他不備,率先出了手,將挽發的玉簪狠狠的紮進了他的頭骨。”
“...那是我第一次殺人,我害怕過,恐懼過,卻從未後悔過!”
她此刻的不安,他深刻的明白,因為她經曆的一切,他都曾切身經曆過。
嫌棄她?他從未有過,現在以後都不會有!
對她,他隻有無限的疼惜。
彭墨靜靜聽著,寂靜的房間內,他的聲音如淳淳流水,低緩悅耳,撫平著她內心的不安和遺留的一絲血腥,他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影響她,安撫她!
回味著他的故事,不知不覺間,她淚流滿麵,埋首在他胸前,哽咽道:“以後你身邊都有我,苦與樂,我都陪你受著。”
金修宸吸了口氣,這些塵事他是不願回憶的,若不是要安慰她,他是不會告訴第二個人的,聽著她的話,他心中驀然一暖,如三月驕陽。
伸手將她臉上的眼淚擦幹,勾唇淺聲道:遇到你,我才發覺,原來這一生也並不非永遠都生冷無趣。”
承恩侯府
平安將魏英然送到房間後,沒有立即走掉,而是擰眉躊躇片刻,道:“世子,慧寧郡主這般嗜血,國王一定不會同意您娶她的!”
魏英然脫衣的手微頓,側目看著平安,涼涼道:“父王的意願並不能影響我的決定。”說著他停頓一下,眸光冷暗下來,音如冰,調如刀,道:“而且,你多事了!”
平安心中一凜,頂著低氣壓,頜首道:“屬下知錯!”
魏英然收回視線,冷道:“出去!”
“是。”平安忙退了出去,待出了門,他才呼了一口氣。
彭墨解開了心結,懸著的心也被安撫,又有金修宸在身邊守護,不覺眼皮發沉起來。
金修宸捏了捏她的小耳朵,笑問:“困了嗎?”
彭墨抓下他的手,放在齒間咬了一下,道:“魏英然今日行動的時候,你派人跟著了嗎?”
她今日之所以獨身赴約,為的就是趁機製造事端,引魏英然出手,可巧,正好讓她遇到了刀疤臉一行人,而後一番事情便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我聽到你獨自一人赴約後,就明白了你的用意,立刻著齊辛去查了。”說著他惡狠狠的在她唇上咬了一下,佯怒道:“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不管她赴約的目的是什麼,他都會吃醋!
彭墨聽著他的聲音,吃吃一笑,伸臂環著他的脖子,懶聲道:“是,我的殿下。”
金修宸嗔她一眼,起身一把抱起她,來到內室,將她放在床上,道:“夜深了,快睡吧,我看你睡著再走。”他擔心她會做噩夢。
“恩。”彭墨窩在他的懷裏,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是從未有過的安穩靜謐,片刻,意識飛離,沉沉睡去。
金修宸看她快速睡著的樣子,詫異了一下,無奈輕笑道:“看來是我多慮了。”
齊府,春雨齋,自從這院子住了齊家二小姐齊玉後,所有的侍候丫鬟每日都提心吊膽的,因為,這齊二小姐脾氣非常不好。
此刻齊玉還在安睡,一行灑掃的丫鬟都是躡手躡腳,唯恐吵醒沉睡的“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