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英然麵色微沉,但目光卻是絲毫不懼的回視:“那就看一看,花落誰家好了!”
對彭墨,他絕不放手,既是傾一國之力,他也在所不惜!
“世子下的戰書,本王收下了!”金修宸笑得桀驁,眸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似是要點燃他絕美的容顏,讓看著的人一點都不忍忽視。
魏英然從來做不來他這般的灑脫,心有不喜,輕哼一聲,落下了車簾;平安忙坐上車轅,甩鞭趕著馬車走了。
金修宸看魏英然的馬車走遠,捏著車簾的手指輕輕鬆開,紗簾就落了下來,他的側顏在紗簾後變得朦朧,片刻,清冷開口道:“走吧。”
齊辛應了一聲是,跳上車轅,調轉馬車,往宸王府去。
這邊,彭墨送走了彭昊,來到書房,拿出修羅盟特製的信封信紙,鋪展在書桌上,磨墨,左手執筆,書寫開來。
一連寫了十幾封,她才住手,又將風幹的信紙折起裝起。
看著平鋪在桌上的信封,她盈盈勾唇,輕喚道:“幽夢,流螢。”
二人聞聲推門而進,來到書桌旁,頜首道:“主子,有何事吩咐?”
“這些信,今夜你們送出去。”彭墨揉了揉發酸的手腕,俯首嗅了一下白海棠的淺的幾不可聞的芳香,笑意添了幾分暖意。
二人收起桌上的數十封信,點頭稱是。
是夜,金修宸避開將軍府的重重護衛,輕手輕腳的來到墨荷園。
房間內昏昏沉沉的,隻有外間點了兩支蠟燭,他向內間走去,看到床榻上縮成一團的人,勾唇輕笑,這姿勢怎麼像貓兒?
來到床邊,金修宸坐在床沿上,低頭凝著她,她恬靜的側臉在暗沉的房間內顯得十分的嬌弱。
伸出手指輕輕摩擦著她光潔的臉頰,想起她背後所做的事情,他心中湧起濃濃的疼惜。
在得知她指婚的時候,他心中有一瞬間是恨惱過她的。
恨她的背叛,不守諾,可是現在,他對她卻有著歉疚,她本該有一個安穩的日子的,現在卻因為他而受到諸多的磨難。
雖歉疚,心疼,卻做不到放手。
彭墨睡的不沉,感到臉頰上手指的撫摸,迷迷糊糊睜開眼,入目一片朦朧,她怔忡住,有些不知身處何地的感覺,待看到了床邊的他後,她回過神來,抿嘴一笑,撐著胳膊坐起身,笑問:“來了多久?也不叫醒我?”
金修宸看著她慵懶的笑,心中一動,伸臂將她抱在懷裏,她身上穿著單薄的寢衣,柔柔軟軟,溫溫暖暖,他不禁收緊了胳膊,卻又怕臂力太大,勒疼了她,忙扯了被子裹在她身上,再抱住。
彭墨低頭看了看成蠶蛹的自己,無奈笑道:“我不冷。”
金修宸輕撫著她散在背後的發絲,寵溺一笑道:“我覺得你會冷。”
說起冷,這秋天的夜是越來越涼了,也不知他半夜而來會不會凍著?想著,便從被子中抽出一隻手,抓住他的手,入手是幹燥溫熱的,她笑道:“我真是前世積德了,竟然撿到你這麼大的寶貝,以後都不用暖爐了。”
說著她臉色一僵,前世,她積德了嗎?...至少沒有做虧心事吧!為什麼還是落得那般下場?
這一世,她滿手鮮血,又會落的怎樣的結局?
房間昏沉,金修宸並未發覺她的異樣,聞言無奈,這傻丫頭如此優秀還不自知,將她的胳膊塞進被子中,抱在懷裏道:“是我撿到寶了才對。”
彭墨聽著心中微甜,嘻嘻一笑,仰著小臉看著他的下巴,道:“不管是誰撿到了誰,反正咱們永遠都要在一起,你不能拋棄我。”
又倒打一耙?“我可舍不得將這麼好的寶貝拋棄。”金修宸抱著她心中一陣滿足,笑道:“我可是來討獎賞的,郡主想好要賞在下些什麼了嗎?”
彭墨非常認真的想了後,瞅著他直笑,在他疑惑的凝視下,她探身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附耳低聲道:“殿下可還滿意?”說完他還不曾怎樣,她就已經羞得不行,卻還是佯裝鎮定,含笑凝著他。
金修宸看不清楚她的麵色,伸手捧著她的臉頰,觸手灼灼,他猜想,她現在一定臉頰緋紅,不免心中好笑,道:“這種事情怎好勞煩郡主,還是本王來吧。”說著俯首壓在她粉嫩的唇上,她的嘴唇似是帶著魔力,讓他欲罷不能,淺吻加深,一陣研磨,吸允...。
同一時間,承恩侯府,魏英然手持半壺烈酒,歪坐在花園的涼亭中,麵上帶著酒後的坨紅,雙眼迷蒙,他看著高掛在天上的月亮,忽的想起了彭墨的樣子,她的那雙水眸永遠盈潤閃亮,絲毫不遜於這月亮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