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王深深皺眉,怎麼會沒有性命之憂?真是可惜!不過能趁此計扳倒寧王也是不錯!
彭墨聽到這消息後,不著痕跡的呼了一口氣,隻希望金哲大難不死後有後福吧。
禦膳房一眾人等很快被禦林軍“請”了來,皇上走下來,冷聲問:“說,是誰下的毒!”
禦膳房總管孫堯聽著皇上的聲音,膝蓋一軟就跪了下來,惶恐道:“皇上明鑒,給奴才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毒害哲王殿下啊!”
“哲王的蒸魚是何人所做?”皇上眸光犀利,剖割著人心。
蒸魚?孫堯腦子迅速轉動,但為宮宴所準備的事務及其繁瑣,他還是未能想到這蒸魚是何人所做,正要告罪就看到一個禦膳房小太監迅速的掙脫禦林軍的轄製,往殿外跑去。
還未跑出幾步遠,腿上就被禦林軍扔出的長矛紮中,一時間癱倒在地,血流如注。
皇上氣的渾身發抖,厲喝道:“帶上來!”一個小小的太監也敢毒害親王,簡直無法無天!
小太監被禦林軍拎起,扔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哀呼出聲,他看了眼皇上身後芝蘭玉樹的渠王,咬了咬牙,揚聲叫道:“是...是渠王指使奴才的,皇上明鑒。”
殿中頓時一片嘩然,所有目光都射向了一臉懵懂的渠王身上。
渠王愕然,這是怎麼回事?小太監此時不是該指控寧王嗎?為什麼會臨場反水,將他攀咬了出來?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皇上冷然轉身看著渠王,眸中帶著哀痛,恨聲叱罵道:“逆子,你還有何話要說!”
手足相殘,這手足相殘的戲碼竟然發生在他的兒子們身上!
渠王猛然回神,顧不得小太監的突然倒戈,更顧不得擦一頭的冷汗,跪地慌亂道;“父皇,兒臣是冤枉的,是這刁奴在胡亂攀咬,父皇明鑒啊!”
“呃”一聲痛呼,隻見逃跑的小太監口吐白沫的抽搐起來,眨眼間就咽了氣。
渠王一看,卻是鬆了一口氣,這人一死便是死無對證!
抬頭看了看一臉憤怒的皇上,倔強道:“父皇,兒臣是冤枉的,還請父皇找出真凶,還兒臣一個清白!”聲音卻透著絲絲哽咽,說完深深叩首。
一側的寧王低眉看著渠王的情狀,冷冷扯唇,這一場將計就計的戲碼,完美落幕!
彭墨皺眉,看向人群中的顧翎羽,隻怕渠王永遠都想不到是他最信任的心腹出賣了他吧!
顧相和顧謙沒有料到事情的發展成了這般,剛要上前去為渠王開脫,就聽到皇上冷聲道:“將渠王壓入天牢。”說完也不管滿殿的賓客,甩袖離去。
偏殿內,皇後拉著金柔嘉來到外間,道:“夜深了,你快回去歇息吧。”
“母後也早點休息。”金柔嘉點了點頭,帶著侍女退下。
皇後看了眼床榻上的人,皺眉道:“皇上在何處?”這麼許久皇上竟然也不過來看一眼。
夏瑾恭聲回道:“回皇後娘娘,皇上在勤政殿,顧相和顧尚書求見。”
皇後聽後頓了頓,冷哼道:“走,去勤政殿!”怎麼說這金哲也是養在她膝下的,段沒有受了如此毒害,她卻縮頭不出的!
夏瑾等一眾宮女忙應是,跟上皇後的腳步。
偏殿內安靜下來,隻有外間的幾個禦醫還在留守,卻不敢發出大的聲音,隻是小聲耳語。
金哲睜開了眼睛,眼珠轉動,塌前無一人,他緊抿的嘴角卻勾了勾,抬手看著食指上所帶的素銀鑲藍寶石的戒指,隻見內側原本光潔的戒指環此時一片烏黑。
席間,他端酒杯時,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盤中的清蒸魚,他當時並不在意,而後卻發現戒指發黑了,他心中一驚,不著痕跡看了看滿殿的賓客,究竟是誰要毒害他?
他想,若是此時喊叫出聲,不僅找不到凶手,還會被皇上說不識大體,所以,他將計就計,用筷子沾了一點魚湯,做了這些戲碼,為的是逼皇上在使臣和百官麵前查出真凶!
承恩侯府
魏英然站在庭院中,望著天際皎白的月亮,眸光與月色一樣清冷。
忽的一道黑影飄進院中,落在魏英然身後,單膝跪地道:“王爺,屬下奉思妍郡主之命,前來保護王爺安全。”
魏英然回身,看著黑影,道:“可查到平安的下落了?”
“正在查,還沒有線索。”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魏英然揮了揮手,待黑影退下,他有些疲倦的坐在石椅上,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