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聽著金柔嘉的安排,隻覺好笑又無奈,搖了搖頭看向彭墨。
彭墨收到皇後的視線,掩唇笑道:“計劃倒是愜意,隻是,那日隨行的女眷會非常的多,人多就會事雜,你確定有人敢允許你在山腳下紮帳篷?”
是啊,父皇肯定不會讓她離開皇家園林的,金柔嘉便有些泄氣,但想了想又釋懷,笑道:“雖不能在山腳下紮帳篷,但是在皇家園林也好過宮裏。”
皇後無奈笑嗔道:“你這不收拘束的性格也不知隨了誰?”
夏瑾端了茶點進來,笑道:“這是皇後娘娘吩咐膳房新蒸出來的點心,公主和郡主都嚐嚐。”
點心是金柔嘉的最愛,放下捏了兩塊,一塊給了彭墨,一塊塞在自己口中。
彭墨咬了一口,清甜軟糯,入口即化,很是香甜,不覺點頭稱讚。
皇後見二人吃的歡快,心情也跟著好起來,喝了口茶,道:“本宮今日要你來是聽說了承恩候府之事,心中擔心英然也擔心你。”
彭墨聞言放下了點心,認真聽著皇後為說完的話。
皇後又接著道:“你體貼善良又心思通透,本宮並不擔心你聽音謠言,可昨日英然進宮之時曾要本宮好生安慰你,莫言你為此事憂慮,本宮還不曾見過英然這般擔心過一個女子。”
彭墨嬌羞似的垂眸淺笑,心中卻想,魏英然絕不可能說這些話,隻怕這些話是皇後故意編出來討她歡心的。
現在她依舊是掛名的承恩候府世子妃,既然皇後有意示好,她自然該配合著些,頜首笑道:“小女起初聽聞的時候確實很為侯爺世子的安危擔心,後來聽說皇後娘娘已經派了大內侍衛前去保護,小女這顆心也就落下了。”說完很是羞澀的咬了咬唇,又低聲道:“讓皇後娘娘見笑了。”
皇後最想看到的便是魏英然與彭墨感情好了,現在看彭墨這小女兒模樣,又主動為承恩候府的安危擔憂,心中更是欣慰開懷。
說說笑笑許久,待出宮之時已經近卯時了,想必t那顧翎羽早已經等候多時了,彭墨也不耽擱,坐上馬車直奔目的地。
馬車上,流螢捧著手感頗重的紅漆雕花匣子,問:“主子,這些都是皇後娘娘賞賜的?”
“嗯。”用來安撫她而賞賜的,隻是皇後這些東西終歸是白賞了,因為,她無意與魏英然結合!
一路暢通無阻,下了那次馬車,彭墨並沒有去預先約定的茶館,而是開到了對麵的酒樓,避著人直奔二樓,尋了個雅致的包間。
片刻,千麵推門走進來,衝著彭墨拱手行了禮,看彭墨並未換下女裝,便將一旁的屏風搬了來,將她擋住。
做完這些他又喚來了小二,賞了幾兩銀子,使喚其去對麵茶館將顧翎羽請來。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顧翎羽就隨小二來了,推門走進包房,看著房間內姿貌不起眼的男子,皺眉問:“是你找我?”
千麵麵對顧翎羽的疑問,側首看向屏風後的人,沉聲道:“是我主子要見你。”
顧翎羽這才發現屏風後模糊坐著一人,分辨不清模樣身形,疑問時就聽屏風後的人開了口。
“抱歉,臨時更換了地點。”彭墨端坐在屏風後,手中把玩著白瓷酒杯,粗聲嘎氣道:“這小店中的酒不錯,顧公子嚐一嚐。”
千麵上前為顧翎羽斟了酒,做了個請的姿勢,將一個小廝模樣詮釋的非常到位。
顧翎羽狐疑的看了屏風片刻,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酒畢,問:“公子與這鐲子的主人有何淵源?”
“救命之恩!”彭墨低聲笑了笑,又道:“我是她和它腹中孩兒的救命恩人。”
顧翎羽一怔,救命之恩?
一時出神,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發出“蹬”的一聲響,他聞聲回神,忙問:“公子此話何意?”
他剛剛說救命之恩?吳氏明明已經被處死了,這救命之恩……莫不是?
彭墨放下酒杯,在屏風後走動了幾步,緩聲道:“顧公子如此聰敏,卻聽不出我這般直白的話意嗎?”
“公子的意思是……。”顧翎羽激動之下不自覺朝屏風後走去,剛走出幾步就被男子攔住。
顧翎羽不敢造次,止了步,急切問:“公子的意思是這手鐲的主人還活著?”
他手中緊緊捏著鐲子,語調中竟然帶了少見的顫抖。
彭墨沒有遲疑,朗聲答道:“是。”
顧翎羽聞言眼眶都有些發紅,焦灼道:“她現在在何處?我能否見她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