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九章 遇險(1 / 2)

道姑微微頜首:“是。”聲音微弱透著無力,隻回了這一個字。

彭墨又看了看道姑的臉色,心中了然隻怕是個病身子,轉而又問:“不知師太法號?”

這裏偏僻方圓又沒有住戶,自然是少有香客,沒有香客,就沒有香油錢,敗落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道姑雙手合十,頜首淡淡道:“貧尼無名。”

無名?彭墨心中默念,微微笑道:“無即是有,有即是無,原來是無名師太。”

憐風聽道姑說無名,以為她是說沒有名字呢,沒想到原來法號是無名,不禁被自己蠢的發笑。

三人來到大殿內,彭墨上了香,怔怔看著拈花一笑睥睨眾生的菩薩。

無名師太在一旁看著,開口道:“施主可是有所求?小庵雖破敗,但還是很靈驗的。”

“所求?”彭墨在心中默念著這兩個字,若是將她心中所求之事說出來,那些血腥,那些陰謀...嗬,隻怕是要在菩薩麵前犯下不可饒恕的大罪了!

輕輕笑了笑,恬聲回道:“並無所求,多謝師太。”

她想做的事情無需求佛,這一世,她要靠自己。

無名微愕,片刻頜首道:“無欲無求,施主真是少見的豁達。”

她見過不少香客,還是第一次見到無求的人,世間又怎會有無求的人?隻是不可說罷了!

出了大殿,三人來到偏殿,無名備了茶,憐風端在手裏,看了看清澈見底不見一片茶葉的杯子,眨眼看向彭墨,就見彭墨已經喝了一口,點頭笑道:“這茶水味道甘甜,可是山泉水?”

憐風也隻得跟著喝了一口,恩,味道還真是不錯。

無名點了點頭,道:“施主聰慧,就是後山的泉水...。”話未說完就掩唇低咳了幾聲。

彭墨微微蹙眉,道:“煩勞師太休養了,我們要在這裏小坐一會兒,師太無需陪著。”

這附近都沒有村店,也不知她孤身一人是如何醫治疾病的,等會兒下山,若是請的皇後娘娘示下,說不得能讓隨行的太醫前來為她診治。

無名也實在有些疲倦,抱歉的點了點頭,出了偏殿。

彭墨看著憐風問道:“可帶了銀子出來?”

“帶了。”憐風墊了墊掩在衣襟下鼓囊囊的荷包,“小姐可是要添香油錢?”

彭墨點了點頭,道:“去吧。”

憐風點頭退了出去,捏了捏荷包,裏麵全是二兩一個的銀錁子,足足有三十兩有餘,是讓彭墨用來打賞的。

可這會兒憐風捏著荷包卻發了呆,小姐好像沒有說要添多少?

彭墨走了出來,看著發呆的憐風,搖頭失笑:“有多少就添多少吧。”

憐風聽到彭墨的聲音,應了一聲,忙去添香油錢。

偏殿內隻剩下彭墨一人,靜的可聞風聲,她看著院中的古樹,牆角的青苔,聞著若有若無的檀香,心中的雜亂慢慢平息下來。

現留在京都中的皇子有恭王,晉王,寧王,哲王。

恭王實在平庸,又無實幹之心,著實不是帝王之才,此次皇上留他監國,隻怕也是無選擇之舉。

晉王...,經曆了私營商鋪,斂取民財,無媒苟合,禦家不嚴,後宅不寧,這諸多事情後,隻怕朝中也再無人敢擁立他了吧?

隻是,思妍郡主卻是個變數,再未弄清楚婺城國的目的前,晉王府還是個未知數!

寧王和哲王,自渠王被斬後,皇上幾乎每日都會召見寧王,朝政之事也會采納意見,厚愛之心比以往更甚,後宮中惠妃也是母憑子貴,水漲船高,儼然有要壓承乾宮一頭的勢頭,隻是,顧翎羽的出現,不知可會讓皇上心中有心結?

哲王,看似恩深,實則無權,就連出入勤政殿的次數都少之又少,想來皇上並未將他作為人選,至少現在還未!

她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將一個一切為零的皇子扶上皇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還好現在局勢未到水火不容,她和將軍府還有時間!

走出寺廟一時兩刻鍾以後的事兒了,辭別了無名師太,主仆二人步上了羊腸小道。

離寺廟遠了,憐風才說道:“小姐把荷包裏的銀子都送出去了,這下打賞都沒得使了。”

彭墨聽憐風微微抱怨的聲音,笑道:“母親常做善事,京都附近的寺廟庵堂,母親沒有不資助的,這庵堂年久失修,那師太又疾病纏身,若被母親看到不定怎麼難受呢,我添這香油錢也是為了盡孝道。”而且,那幾十兩銀子實在不多,也不知能撐多久,下了山還是讓人再送些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