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了奏折,沉吟片刻便起駕回了皇家雲林,這件事情遠比金修宸彭墨墜崖的事情來得凶險!
在沒有確定婺城國的目的前,他要想一個合適的辦法控製魏英然。
而作為婺城國使臣的思妍郡主自然少不了一次召見!
思妍受召,有些心慌,莫不是驪姬對彭墨的馬做手腳的事情被發現了?一路惴惴的來到了大殿。
大殿中,皇上沉著臉端坐在高位上,直視著殿中的人,開口道:“魏英然,你可認識?”
“魏英然?是承恩侯府的世子嗎?”思妍聽到皇上的這句提問,心中一跳,忙穩固了心情,貌若坦蕩的反問。
“就是他,你可認識?”皇上低沉聽不出情緒的聲音暈開在空蕩大殿中。
思妍更是不敢掉以輕心,搖了搖頭,道:“並不認識。”
她與魏英然世子確實不認識,她認識的是婺城國的銳王殿下。
皇上用探究的目光看了思妍一會兒,轉而道:“今日朕收到了一封有趣的奏折,郡主可要看看?”說著也不等思妍回答便將恭王送來的信箋扔在了地上。
思妍皺眉看著腳邊的信,心中一陣氣氛,她何時被如此無禮對待過?就連婺城國的國王對她都是和顏悅色的!
可是...,她胸膛幾個劇烈起伏,他是大庸國君,又是她未來的公公,她什麼都說不得!
滿心不悅的撿起信箋,一目十行的看完,心中一驚,魏英然的身世竟然被人查了出來?
恭王派了禦林軍把守了承恩侯府!那京都的銳王殿下現在可好?
想到此抬眼看了看皇上,不知他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一時間心思百轉,惶恐不安。
皇上對上思妍的眸光,淡淡笑了笑,道:“看完了?你覺得是否有趣?”
思妍思慮一瞬,跪地道:“父皇息怒,兒臣是晉王殿下的未婚妻,兒媳以後也是姓金的,這婺城國的事情在被指婚之時便與兒臣無關了!”
不管如何,她必須在皇上麵前撇清關係,魏英然是婺城國的銳王,又是未來的太子人選,皇上不敢輕易對待。
可她隻是一個郡主,雖不至於被砍頭,但婚事卻是極有可能不作數的!
她的計劃還未實施,怎麼能因外人之故而毀於一旦。
皇上聽言略微笑了笑,隻是這笑意卻不達眼底:“你既如此說,朕便信你一回,這件事情不要讓朕知道與你有關,否則,朕便按照大庸的律法處決了你!”
思妍垂首,恭敬道:“兒臣不敢。”
“朕昨日看你此行隻帶了一個侍女和一個侍衛,如此儀仗實在不是親王妃該有的。”
思妍皺了皺眉,開口道:“父皇所言極是,隻是兒臣向來喜歡清靜,人多反而覺得不適。”
皇上好似沒有聽出思妍話中的婉拒,拍了拍手,從內閣裏魚貫走出了一群人。
“這二十個侍衛,十個婢女是經過特別調l教的,絕不會讓你感到不適,現在朕賜給你的,在嫁入晉王府前的這段時間,就由他們照顧你的起居和日常安全。”
思妍麵上一僵,磕頭道:“兒臣...叩謝父皇恩典。”這便是要監禁她了!
好一個大庸國,還未嫁來便已被如此對待!
那就不要怪本郡主回報你們了!
“下去吧。”皇上厭惡的揮了揮手,他現在對婺城國所有人都深感不喜。
思妍頜首稱是,後退幾步,出了大殿。
剛走出大殿迎麵就遇到了寧王和晉王並肩走來,思妍登時眼睛一紅,哀怨的喚了一聲:“晉王殿下。”
“嘖嘖,這是怎麼了?”寧王饒有趣味的看了看哭的梨花帶雨的思妍,又看了看故作坦然的晉王。
晉王極其不喜寧王此般打量,側目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寧王對上晉王的眼神,撇撇嘴冷哼一聲,越過二人進了大殿。
“你怎麼了?”金睿這才看向思妍,微微擰著眉,一臉的不虞。
“是...。”還不待思妍說出口,身後的禦賜婢女就輕咳了一聲,思妍會意,看來皇上是打算悄悄的處理了!
既然要撇清關係,便不能被抓到把柄,立即頓住嘴,沾了沾眼角的淚滴,垂首低聲道:“是思妍不對,惹了父皇生氣。”
晉王狐疑的看了看思妍身後的侍女,眉頭擰的更深,訓誡道:“父皇是大庸的君王,你理應敬畏尊重,怎可無端惹怒他?這是不孝不悌!”
“是,思妍知錯。”縱然心中恨極,但麵上的順從簡直是由心而出,讓人看不出一絲愧疚之外的情緒。
思妍順服的態度極大的滿足了金睿自卑的心理,滿意的點了點頭,倨傲道:“你退下吧,父皇哪裏我去替你美言幾句。”總歸是他的未婚妻子,他不好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