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五章 血債血償(2 / 2)

以後再也觸摸不到那雙柔軟溫暖的手,聽不到那聲略顯的囉嗦卻充滿著慈母愛意的話語了?!

她有些窒息感,一把擦了臉上的淚,推開前來扶她的婆子,連爬帶跑的往彭氏的荷香園去。

一路上,她不敢多看那些廊下的白幡一眼,一口氣跑到荷香園正廳。

她腳步頓住,隻見廳中地上,一人身蓋白布,孤零淒慘的躺著。

攥了攥發涼的手掌,她抬步往那人身邊去,看著散在地上的佛珠,她眼眶有些熱。

顫抖著手掀開那刺目的白,她跪在地上,無力再反駁,內心僅剩的一丁點僥幸都消磨殆盡,隱忍多時的眼淚流了下來。

彭氏胸前是一支做工精美的羽箭,深褐色的血跡滿身滿地都是。

她模糊能聞到空氣中還未散盡的血腥味,胃中翻騰。

彭展幾人跟著跑進來,看到此情此景,都是抑製不住的痛哭起來。

而彭墨反而震驚下來,雙眼無波的望著彭氏的屍身。

忠叔抹著眼淚解釋道:“奴才不敢動夫人,隻能等大爺們回來。”

這般對待彭氏是極其不尊重的,隻是彭氏死的太蹊蹺,“賊”這個結論也太牽強,所以他才沒有搬動彭氏,等著彭展幾人回來,期望能夠推翻案情,還彭氏一個公道明白。

彭展和彭昊對視一眼,心中對彭氏的死因已經有了模糊的定論。

能用這羽箭的人不簡單,而彭氏的死對大庸來說更是驚人的!

這個“不簡單的凶手”或許會牽扯到國家大義等種種不能讓人盡情報仇的因素。

所以,他們選擇了另一種方法。

私了!

血債就該血償!

在二人對視的時候便已經明白了各自的意思。

再者,此刻不是計較真凶的時候,讓母親入土為安才是正事理。

京兆尹趙森聽到彭家人回來的消息,忙擱下手頭事物匆忙跑了來,將案情交代了一遍,著重說了將軍府丟失了數十件珍貴的擺件和千兩銀票,給出的結論是入室搶劫至人死亡無疑。

又絮叨了好一會,在彭昊將要不耐煩時,趙森才艱難的說了一句話話:賊人還未抓到,京兆尹府會集結所有人手權全力偵查此案的!

彭昊也沒指望趙森這個囊包抓凶手,殺死他母親的人,就該彭家親自抓住!

“彭家事忙,趙大人慢走。”趙森今日的目的不過是說明凶手本領非凡,而不是京兆尹或者他本人無能,又十分明白的示好將軍府。

“是,三少爺節哀順變,本官告辭。”趙森起身還以揖手。

皇上的本意是在秋獵之後由彭昊接任京兆府府尹一職,不過,現在恐怕是不行的了!

彭昊要為母守孝三年,這三年是不能在朝廷任職的。

這彭氏雖死的突然,案子也實在棘手,不過卻是保了他的官職,也沒什麼不好!

至於入竊的賊人…大不了將案子往上轉交,屆時沒他的事情,豈不萬事大吉!

周氏辦事極為妥帖周到,正午時分靈堂便已經布置好,並將彭氏收拾的幹淨體麵,安放在上好的棺槨內。

彭展和彭昊商量著停靈幾日的問題。

彭墨穿著一身喪服走來,淡淡道:“母親一向不喜奢靡,又喜好清靜,哥哥不妨少些步驟,還母親安靜吧。”

彭展搖了搖頭,道:“生死是大事,不能簡單了事,再說,總要等你二哥二嫂回來的。”

老二一家遠在邊關,喪訊傳去,再趕回總要月餘。

彭昊點頭,若是能趁此時間替母親捉到真凶,拿他的血祭母親,豈不更好?所以,他讚同大哥的說法。

彭墨便不再說,略略點頭越過二人來到靈堂跪下,拿起香燭紙錢,經文等物燒給彭氏。

周氏也已換好喪服,來到靈堂,跪在彭墨身旁,看著那筆墨書寫的厚重的奠字,默默流淚。

小彭禮摸著棺槨,嗚嗚的哭著,周氏將他拉過來,按在身旁跪下。

皇上等人是傍晚回到京都的,回來後第一時間來到勤政殿,書寫了一封聖旨,著人快馬送去彭家老二所在的駐防地。

蘇公公接了聖旨,心中明白是皇上給彭二的召回聖旨,默歎一聲,這彭氏真是命苦,早年喪夫,這兒女剛剛出息,還未享幾年清福,怎的就去了!

恭王束手嚴謹的立在一側,看皇上遞出了聖旨,才上前一步,道:“父皇遠歸辛苦,兒臣本不該打擾,隻是,國事乃大事,兒臣不敢疏忽,更不敢自作主張,特來稟明父皇。”

皇上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知道恭王說的大事就是魏英然。

可他還未想好他的處置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