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八章 彼此心疼(1 / 2)

鼻翼間是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彭墨眼眶有些濕,悶聲問:“你親自去了南燕國是不是?”若不然這一身的傷如何而來?

想到她曾懷疑他封地傳言的真實性,她就越發的愧疚。

金修宸沒有回答,抱著明顯消瘦了的她,他心中發酸,在她最艱難的時刻,他沒能陪在她身邊,可想而知,這些日子她是多麼的難捱!

燈花炸了一下,蠟油滴了下來,燭火明顯亮了許多。

他鬆開了手,轉身回到美人榻上坐下。彭墨胡亂抹了眼淚,拿起藥箱裏的創傷藥和紗布來到他身邊,看著他滿身的傷痕,她心疼起來。

那南燕國國力不弱,國君也不是昏庸之輩,光看金修宸這一身傷就知道他所謀事情的凶險和艱難。

若不是替母親報仇,他根本不必冒著生命危險潛入南燕國!

若不是認識她,他是大庸輩分最高的王爺,舒舒坦坦一輩子!

他最大的災難是她!

重新看著傷口,已經包紮起來的傷口應該是嚴重的,餘下略輕的就沒有包紮。可饒是看著這些輕的傷口也足夠她膽戰心驚了。

也不知他路上是如何拚命趕路的,這些傷口明顯是沒有處理的,幹涸發黑的血液凝固在傷口周圍,傷口沒有一絲愈合的痕跡,有的儼然已經潰爛。

她看著看著眼淚不自覺的又冒了出來,手也跟著抖起來,暗罵了一聲沒出息,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慌亂,小心的清理了傷口周圍的血跡。

待將血跡清理幹淨,她白皙的手上已經沾滿了血,他看著微微擰眉,忽的想起她是怕血的,又獨自懊惱起來,倒不如讓齊木來包紮了。

當然,擁有重生記憶的他也清楚的明白彭墨怕血的原因。

彭墨用紗布簡單的擦了手,才將創傷藥灑在傷口上,聽到頭頂他倒吸了一口冷氣,發出“嘶”的一聲,她的心都跟著顫了顫,包紮起來越發的小心輕柔。

金修宸眸光柔和起來,每次受傷他都會想,若她在就好了。

現在,他如願以償,她就在眼前。

他隻離開了四十九日,卻覺得離開了四十九年。

沒有她的日子,他體會了什麼叫做相思成疾,無藥可醫。

彭墨蹲在他身前,小心的用紗布包紮他腹部的傷口。他張開手臂,讓她更方便的包紮。

她的呼氣淺淺的噴在他的胸膛,指腹輕輕的摩擦他的肌膚,不知不覺間他的呼吸沉了幾分,身上如火般炙燙。

彭墨觸到他的體溫,皺眉擔憂道:“你身上很燙,是不是受了風寒了?”說著就要用手掌探他額頭的溫度,卻被他躲開。

金修宸避開了她的手,輕咳了聲,淡淡道:“無礙。”

彭墨眸光暗了暗,點了點頭。

用了大半個時辰,她才將這些傷口處理完,他這個人講究起來非常講究,湊合起來那也是非常湊合的,端看這些小傷口就知道他肩膀處的傷口絕對是沒有好好處理的。

手指剛剛覆上肩膀,就被他一把抓住,他側目看著她,道:“天快亮了,我該走了。”

這些小傷口就已經將她嚇成這般,若是看到這露骨的傷口,不知要嚇得怎樣的,內心裏,他是不舍的。

彭墨木木的收回手,呆呆的點頭,看著他撿起衣服穿上,她低聲道:“青鳥在這裏也沒什麼事可做,明日就讓他回宸王府吧。”

這一身的傷勢隻怕要掩人耳目的,再者,青鳥醫術精湛,她也安心些。

金修宸沒有說話,隻是眸光深了深,青鳥在這裏無事可做?

她都虛弱成這樣了,他卻閑的無事可做?

還真是行!

抬步出了房間,看到守在門外的流螢,他冷冷道:“彭墨磕傷了膝蓋,你去處理一下。”

“是。”流螢在冰天雪地裏候了近一個時辰也不覺得冷,可聽到金修宸這句話,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寒蟬,看來殿下心情非常不好!

齊木看著金修宸出了府,這才折回將軍府中,一路避著灑掃婆子回了自己居住的房間。

周氏帶著丫鬟往墨荷園來時,流螢剛剛將房間內帶血的紗布棉花處理幹淨,還未來得及處理彭墨膝蓋上的磕傷,就聽到了敲門聲。

彭墨自金修宸走後便坐在錦兀上發起了呆,這下聽到敲門聲,她回了神,淺淺應道:“大嫂,我已經起了。”

流螢聽著彭墨回答,這才去開了門。

周氏進屋,嗅到了絲絲血腥味,微微皺眉,可看到坐在窗邊的人,她又一心都在彭墨身上了,上前柔聲問:“怎麼下來了?身子可覺得爽利些?”

昨日彭墨被抱回來的時候可是將她嚇了一跳,那模樣...她險些以為將軍府又要發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