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墨眨眨眼,看著流螢,一臉的認真:“他隻有一個人,你們二對一還打不贏?”地方是她選的,也不怕他提前做埋伏。
流螢“噗嗤”笑了,主子可鮮少有這麼“欺負人”的時候,點頭道:“我和齊木一定保主子安全。”
馬車來到茶館門外,彭墨挑開簾子看了眼,這個茶館唯一的好處就是清淨。
帶著輕紗帷帽下了馬車,齊木已經進去問武王的位置。
客人不多,茶小二清楚的記得武王的位置,帶著三人上了二樓。
武王就坐在窗戶邊上,他看著彭墨下車,看著她走進茶館內,聽到上樓的腳步聲,他便一眨不眨的盯著樓梯口。
終於看到出現在視線內的彭墨,他的笑意不覺更盛,隻是...。
“郡主帶了帷帽還是難掩絕色。”隻是隔著層紗,不能清晰的看到她的樣子,倒有些遺憾。
彭墨無心與他閑聊,在他對麵坐下,開門見山問:“殿下今日找我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總不至於是為了一番恭維吧?
他們的關係可是從皇家園林後便沒緩和的機會!想到此眼神掃向他的手指上,他的手輕輕握著杯子,看不出掌心內側的傷口。
三哥說,他的那一刀看似不重,實則卻是廢了那根手指的。
一個被廢了手指的王爺,莫非就不恨?
武王好笑:“郡主的性子一向如此急?”拿起麵前的茶壺給她倒了杯茶,笑道:“喝杯茶,咱們慢慢說。”
秘密在他口中,彭墨又不能摳出來,急也無用,緩了口氣,端起茶淺嘬一口。
既然他想慢慢來,她就陪著,重生以後,她別的本事沒學會,忍耐的本事倒是學的極好。
武王將點心往彭墨手邊推了推:“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我就多點了幾種。”因著在宮宴上看著她的麵前總是有幾碟點心,他便猜想她喜歡吃點心。
彭墨頜首道:“殿下客氣,我不吃點心的。”
“是嗎?”武王有些詫異,愣了愣神抱歉道:“是本王疏忽了,沒打聽清楚郡主的喜好,唐突了。”
輕紗後的彭墨皺起了眉,這武王還真是善變。
誰能想到對麵坐著的謙謙公子是那日皇家園林唐突她的人?
抿了口茶,彭墨和聲道:“殿下客氣了,隻是殿下這般客氣,倒讓我有些不適應。”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都這般客氣了,她總不好太過生硬。
武王爽朗一笑,隔著桌子湊近,盯著輕紗後的人,道:“郡主若是喜歡,可日日都看,本王的正妃之位至今空懸,不知郡主可有興趣隨本王去南燕國?”語氣戲謔又帶著認真。
彭墨端茶的手頓了頓,他這是示愛不成?
不過,這番想法無腦了些,皇上連她嫁給金修宸都要慎之又慎,又怎麼會讓她嫁去南燕國?
“殿下這番話是脫口而出吧?”這句話的另一個意思就是指武王“說話不經大腦”!
武王被罵了也不生氣,心中隻覺得彭墨可愛,哈哈笑了一陣,才收斂了說笑的態度,正色道:“那夜的羽箭確實是我派人送去的。”
終於繞到正題上了!彭墨的目光在武王臉上掃視,皺眉問:“殿下為何要幫將軍府?”
“錯,本王不是幫將軍府,而是幫你。”武王糾正彭墨的措辭,他是與明王為敵不假,可將軍府若是沒有彭墨這個人存在,他的那支羽箭送不送還真不一定!
彭墨無語,將軍府和她有什麼區別?這個武王有些不著調,還是不要亂接話的好,以免把好不容易帶回來的話題給繞走了。
看著她,他壓低了聲音道:“當然,若說本王沒有一點私心那也是不可能的。”
彭墨垂眸,這句話倒還有幾分可信!
“本王在幫你的同時,最大的目的是借將軍府的刀幫本王除去勁敵。”
這個勁敵是誰,他不說,二人也都心知肚明!
彭墨輕笑了聲,看著眼前的男人,不辨真意道:“可你現在來找我,就不怕將軍府不信你的話,反而將這消息散了出去?讓你和明王來個窩裏鬥?”這樣的話不僅報了仇,更是大傷了南燕國的元氣。
一下折損兩個儲君人選,隻怕南燕邊境能安穩個幾十年。
她的這句回答是武王萬萬沒想到的,一時瞠目望著彭墨,她當真會如此做嗎?
若真是如此,隻怕南燕國再容不下他這個叛徒!
心中恐憂一陣,他靈光一閃,忽的扯唇一笑,道:“你不會!”
彭墨一直注視著武王的神色,見他由驚慌轉變為沉著,勾唇淺笑:“殿下倒是很篤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