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一早就想到了,卻沒有告訴任何人,獨自潛入了南燕國,冒著生命危險,為她和將軍府報仇。
南燕國勢力不弱,並不是任人欺淩的國家,近幾年南燕王朝也是越加強盛。
金修宸一個大庸人,在毫不熟悉的異國謀事,可想而知會有多麼艱難,再想到那深可見骨的傷勢,她就手腳發涼。
金修宸感覺懷裏的人打了個顫,皺了皺眉:“怎麼了?可是冷了?”
她搖了搖頭,故作輕鬆調侃道:“你不會將南燕國王殺了吧?”說著眼眶一熱,她忙鑽在他的臂彎裏,吸了吸發酸的鼻子,將人擁的更緊。
想起南燕國之行,金修宸的眸光冷了冷,但看向她時,眸底的峭冰卻又快速融化,含了絲笑道:“我本意是想殺了的,隻是南燕皇宮被管理的不錯,到最後也隻是重傷了他,我離開南燕都城的時候,皇宮內傳出了國王重傷昏迷的消息。”
他言辭極其簡單,可想到他的那一身傷,她就止不住的膽戰心驚,連他都被傷至如此,可見當時的激烈和危險程度了。
能夠闖入皇宮將人重傷,又能全身而退,這已經是難以想象的成功了!
他的實力她從不質疑的!
“在想什麼?”金修宸身上的熱感已經消退不少,見人不語,撫著她的頭發笑問。
彭墨聞言壓下心中的後怕,仰著小臉看著他,笑道:“我在想,成親以後若是去了封地會不會很好玩?我還沒出過遠門呢。”
金修宸聽她這樣說,好心情不言而喻:“封地沒有京都繁華,卻自在很多,你一定喜歡。”
對金修宸而言,在封地他就是“皇帝”般存在,自然比處處受絆的京都自在。
隻是,想到皇上的手段,她又止不住的擔心。
“皇上會讓我嫁給你吧!”聲音微微沉了下去,攥著他衣襟的小手緊了緊。
金修宸忍不住的心疼一下,但在她麵前,他掩飾的很好,捏了捏她的小臉,含笑道:“我的妻,你就放寬心,好好的將養身子,外麵的事情有為夫去做,如何?”
她瘦了,看著明顯,抱起來更加明顯,想到在她最艱難的日子,他沒能陪伴,他就止不住的內疚和心疼。
“好。”彭墨看著他的臉,笑的窩心。
“聽流螢說這些日子你總是夢魘,明日我讓青鳥給你開幾幅安神湯藥送來。”這些日子他雖不在京都,但是將軍府和她的消息,他是一點都沒疏忽的。
有他在身邊,她總是能很快入眠,今日也不例外,睡意漸沉,聽著他的話,她含糊道:“不用安神湯,你每晚來陪我就好。”彭氏的死和金修宸的突然離開讓她毫無安全感可言,做惡夢也就不足為奇了。
金修宸聞言笑了起來,眸中盡是旖旎和溫柔,手指為梳輕輕梳理著她的頭發,看著她的睡顏,聽著她的呼吸,嘴角的笑越發的舒心。
宸王府
青鳥守在藥爐旁,昏昏欲睡,手中的蒲扇有一下每一下的扇著爐子的火。
齊辛走了來,看到此忍不住笑了起來。
聽聞笑聲,青鳥一個激靈坐正身子,定睛望過去,待看到來人是齊辛後,他鬆了口氣。
“熬得如何了?”齊辛憋住笑,在另一張小凳子上坐下。
“這劑藥要熬七個時辰,還早呢。”青鳥耷拉著腦袋蔫蔫的回答著。
齊辛看著青鳥的樣子實在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青鳥瞪著他:“你不睡覺,跑來這裏做什麼?”指定是看他笑話的。
齊辛好容易收了笑,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問:“你可知道殿下為何點名要你熬藥?還是掐著深夜的時辰?”
“為何?”青鳥一下來了精神,他雖是大夫不錯,但是熬藥這等小事自有他的下手去做,哪裏需要親自來?
況且這半夜不讓睡覺,擺明了是“罰”嘛!可他沒得罪殿下,沒做錯事,為什麼受罰?
正為此事百思不得其解,可又想不到個所以然!
“你過來。”齊辛勾了勾手指,青鳥附耳過去,一陣耳語後,青鳥了然,歎道:“原來是這個?”
“你以為為的是什麼?”齊辛失笑,見他還是怔忡的樣子,索性好人做到底,接著道:“你說,殿下臨走時將你送去將軍府,為的是什麼?”
“怕王妃生病?”可王妃這些日子並未生病!
“腦子這麼笨,難怪被罰!”齊辛直搖頭,輕嘖一聲,頗為疑惑道:“也不知司月看上你哪一點了?”
青鳥忍住想打人的衝動,瞥著他道:“別賣關子了,快說說。”
“殿下將你留在將軍府,自然是為了照顧乍然喪母的王妃,你可倒好,人是沒生病,卻比殿下走時瘦了整整一圈,殿下看了豈不心疼?殿下一心疼,你可不就...。”齊辛說著指了指燒的正旺的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