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彭墨所想,蘇氏雖沒在宸王府吃閉門羹,卻也差不離,她被赤果果的忽視了!
坐在宸王府的花廳內,她已經等了一個時辰,用了三盞茶,卻還是沒看到宸王的半片衣角。
皺了皺眉,看向一側的侍女,蘇氏開口問:“不知宸王殿下可是有要事處理?不如臣婦改日再來登門?”
侍女聞言抿了抿唇,上前為蘇氏倒了一杯茶,垂首恭敬道:“尚書夫人且再等等,殿下這個時間應是在陪真兒姑娘,一會兒便能抽出空來見夫人了。”
真兒姑娘?就是那個金修宸帶來的女子?蘇氏眉頭皺的更深,心中很是不喜金修宸的做派,他這沾花惹草的性子,墨兒嫁進來不知要受多少委屈!
想到此,便覺得此行多餘,想要起身告辭卻又想起周氏的一番懇切的言辭。
不禁心中更加埋怨金修宸,既然無心迎娶,為何要在斷崖下讓彭墨失了清白?現在彭墨與魏英然的婚約已經解除,他不去上門提親又是何意?真真是個浪蕩的混人!
耐著性子又等了大半盞茶,這才見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子匆匆趕來。
齊辛站在花廳內,對著蘇氏行了禮,客氣道:“尚書夫人,我們王爺方才有急事出門去了,今日不得空見夫人,夫人若有事,與在下說也是一樣的!”
他將金修宸吩咐的話一字一句的說給蘇氏聽。
蘇氏聞言“噌”的站起身,臉上的怒氣壓也壓不住。
她來之前已經遞了帖子,帖子上隱晦的提了此行是為彭墨的事情而來。
宸王接下名帖時,她還曾想,這件事情有譜,許是金修宸一個大男子不知如何操作這些事情,這才托到了今日。
可來到宸王府後,她才知道她想錯了。
金修宸不僅不出麵還派了這麼一個小廝過來,是何意思?是羞辱還是敷衍?
再者,既然不願見她,不願商議這件事情,為何要接下帖子?這般戲弄人,又是何意思?
越想臉色越冷,睨著小廝,冷道:“可否問一句宸王殿下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臣婦隻有幾句話,耽擱不了多少功夫,可否通融一下?”
氣歸氣,事情還是要辦的不是?
齊辛暗道了一句殿下真神,竟然將蘇氏的心思猜了個準。當下又將金修宸吩咐的話說了出來:“今日天氣不錯,我們王爺陪著真兒姑娘去裁剪衣服了,這一時半會兒還真沒空見夫人。”
又是這個真兒!金修宸真是糊塗!蘇氏氣的說不出話,冷冷哼了一聲,拂袖離去。
齊辛看著蘇氏的背影,擦了額頭的擦汗,今日接到尚書府的帖子,他以為將軍府上門說親,殿下一定會極其高興,想也不想就會應下的,卻不想他是如此怠慢,現在還直接將中間人氣走了,莫非王妃和殿下還沒和好?
隻是,不管好沒好,殿下說過一定會娶王妃的,這可就麻煩了。
王妃可不要將今日氣走中間人的帳算在他的頭上才好!
宸王府的馬車招搖過市的往珠飾衣帛繁華的街市去,車廂內笑語嫣然,酒香盈鼻,車來人往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蘇氏氣憤的回到尚書府,正好趕上木郎月下朝回府,當下便將在宸王府的所見所聞述了一遍,直聽的木郎月火冒三丈,穿上朝服就奔著皇宮去了。
今日彭展讓他媳婦上門就是想找一個妥帖的長輩為之說和,他和蘇氏滿口答應必會好生處理,不讓彭墨再受委屈。
卻不想宸王竟是這般的混不吝的態度,不過,他既已經接下這件事情,就不會臨陣退縮,外人畏懼宸王府,可他不懼,他心中敬著的是理兒!
他和彭襄是舊交,現在彭墨父母雙亡,留下一府的小輩,自是沒法為這事出頭,他若不管,隻怕京都中實在沒人敢說宸王府一個字的不是了。
再者,這件事情擺明了宸王府沒理,皇上還敢偏袒不成?
勤政殿
皇上聽完木郎月的話,眉頭深深的皺起,一雙眼睛內滿是壓抑的怒火。
木郎月實在是沒眼色,竟敢趟這趟水!
哼!金修宸更是過分,敢拿一個娼妓羞辱彭墨!簡直是該死!
蘇公公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有些擔心的望向木郎月,皇上這些時日不聞不問君澤山下的傳言,為的就是讓世人盡快忘記,等到風聲平息就納彭墨進宮,可木郎月倒好,接下了將軍府的請求,上門去了宸王府,這不是一耙子打亂了皇上的打算?掀出了將要平息的流言嘛!
皇上深吸了幾口氣仍覺得怒氣難平,瞪著木郎月,沉聲道:“看來刑部閑的很,讓你管起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