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內越發的靜溢了,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隻是看著事態的發展,默默的為彭墨感到不值。
金修宸固然好,她們看一眼便覺得癡迷,隻是卻不是良人!
這般寵妾滅妻,看得人心寒。
可彭墨卻不得不因著流言嫁過來,實在可悲!
金修宸有些不敢看彭墨的眼睛,微微別開視線,看著一旁得意的月兒,微微皺眉,又看向懷裏的真兒。
真兒接觸到金修宸的視線,紅了眼淒婉道:“殿下,月兒觸怒了慧寧郡主實在不該,隻是若看著妹妹受罰也是讓妾身於心不忍,就請殿下責罰妾身,繞過妹妹的不懂事吧。”
金修宸心疼的給真兒擦了淚,賠笑道:“不罰不罰,本王誰都不罰,慧寧郡主向來賢淑端方,不會為難月兒的。”說著看向彭墨,希望她能表態。
彭墨吼間有些哽咽,盡量鎮定的回視著這束希翼的目光,但終究還是敗下陣來,垂眸道:“既然殿下心意已決,小女自當尊重。”說完起身離開。
金柔嘉瞪著金修宸又瞪著姐妹倆,冷哼一聲,跟著彭墨離開。
月兒看著彭墨灰溜溜的離開,心中爽快極了,但是剛剛受的氣她還沒有發出來,無聲冷笑,在彭墨即將走出廳門之際,將繡球拿起又砸了過去。
流螢聽到耳後的風聲,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彭墨胳膊,就看繡球飛速的向前砸去,直直的砸到了金柔嘉的後腦勺上。
金柔嘉不留神,被砸的一個倉促。
蘭花驚了一下,忙上前去扶,焦急問道:“公主,您沒事吧?”說著不可置信的看著月兒,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膽敢出手傷公主玉體!
金柔嘉站穩後,折身冷冷的看著月兒。
彭墨瞠大了眼,金柔嘉隻怕是第一次被人砸吧?
震驚的不知彭墨一個,廳中所有人都是驚得合不攏嘴,金柔嘉是誰?皇上皇後的掌上明珠,往日連一句重話都沒得過,今日卻一而再的折在這姐妹倆手裏。
說白了,金柔嘉還不是顧忌金修宸的顏麵?可是這對姐妹初生牛犢不怕虎,行為不知收斂,隻怕要惹怒這尊大佛了!
金修宸和真兒也是驚了一下,剛想斥責,就聽月兒開了口:“我不是故意的。”
她確實不是故意砸金柔嘉的,她的本意是讓彭墨出醜,以平息心中的怒火,誰知卻讓金柔嘉受了害,雖然對上公主之尊她很驚慌,但是想到金修宸,她又坦然了,不鹹不淡的說了這麼一句,便沒了下文。
金柔嘉聞言扯唇笑了笑,笑的很是開懷,直將眼淚都笑出來了她才止了笑。
金修宸,彭墨,真兒以及一廳的官家女子都看著金柔嘉由大笑迅速轉為凜然。
輕哼一聲,金柔嘉手中的鞭子直接甩了過去,鞭尾徑直打在月兒的胳膊上,就聽“啪”的一聲,便是撕心裂肺的大叫。
月兒吃痛的捂著胳膊上的傷痕,血跡從指縫內流了出來,她看著更是恐慌,吼叫不止。
真兒慌了神,也顧不上柔弱哭泣,撲上前去看妹妹的傷勢,這一看不禁跟著哭起來。
“殿下,您看...您要為月兒做主啊!”
金修宸探頭看了一眼,衣袖已經撕裂,衣服下的傷口可以用皮開肉綻表示,她這一鞭子怕是用了十足的力氣了!
他皺眉埋怨的看向金柔嘉,可還不待說話就聽金柔嘉開了口:“九皇叔要責怪我嗎?”做主?她倒要看看,九皇叔怎麼為她妹妹做主!
金修宸被問的語噎,金柔嘉笑了笑,撫著鞭尾的血跡,道:“這一鞭子算輕的,若想鬧大,你們隻管鬧!”後半句是對著真兒姐妹倆說的。
說完拉了彭墨就走,走了兩步又頓住腳,轉身看著月兒,惡狠狠道:“你雖然有九皇叔撐腰,但彭墨還不是你一個不知名的小丫頭能欺負的。”說著哼了聲,又道:“就算將軍府大度,彭墨大度不予追究你的過錯,但是我這做三嫂的可不是大度的人,誰敢欺負本宮的小姑子,就要做好挨鞭子的準備!”說著又晃了晃手中的鹿皮鞭子。
這一番話一出,廳中可以用落針可聞描述了。
眾人都是震驚的看著金柔嘉,一是為她的大膽,二是為她的豁達!
這還未出閣,就已經用三嫂自稱了?
今日宸王府要傳出兩樁熱鬧事了,第一自然是正側妃之爭,宸王之偏袒;第二就是金柔嘉這番言論了!
月兒已經噤了聲,瑟縮在真兒的懷裏,畏懼的看著金柔嘉手裏的鞭子。
彭墨說不感動是假的,她呆呆的看著金柔嘉英氣的側臉,直到被她拉著出了花廳,冷風吹來,她才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