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後花園,二人去了蓮池附近,金柔嘉仍在氣中,彭墨心情也是不佳,蘭花看著皺了皺眉,提議道:“公主,郡主,不如奴婢去端些點心和花茶來?”
“不吃!”聲音悶悶的。
彭墨看了眼金柔嘉,在理雲慕這件事情上,最受傷害的莫過於皇後他們了,今日看著他以婺城國王爺的身份出現在人前,她自然是極其難受的。
想到此,她暫且壓下心中的不爽快,衝蘭花使了個眼色,後者笑吟吟的去了,不過一會便端著茶點回來,眼巴巴的望著彭墨。
彭墨好笑不已,勸著金柔嘉吃了點心,蘭花和流螢又湊趣的說了幾個笑話,這才將沉悶的氣氛趕走。
“這池子裏的魚長的倒是好。”金柔嘉趴在圍欄上,將手中的點心碾碎灑在湖裏,頓時冒出了一群錦鯉上前搶食,水花濺的老高。
彭墨拉了拉她的袖子,黛眉微蹙道:“你小心點,忘了我是怎麼落水了?”
“我武功多好啊?怎麼會落水?”雖說的得意,但還是乖乖坐好了,忽的想到一個問題,煞有其事道:“彭墨,我教你武功吧?這樣你就能自己防身了!”
彭墨眨眼看著金柔嘉,看她一臉正經的樣子,才確定剛剛沒有聽錯!
讓金柔嘉教武功?這個問題她要好好考慮!
“就教你鞭子,怎麼樣?”金柔嘉說著就將自己的鞭子抽了出來,在手中虎虎生風的耍著。
“我...我能學得會嗎?”彭墨聽著鞭子劃過風的聲音,咽了咽口水。
流螢緊張的看著金柔嘉的鞭子,唯恐打偏了一分,傷了彭墨,她可是聽齊辛說了不少公主的英舉!
寧王本以為皇上來了晉王府是為金睿撐麵子的,當下又是忐忑又是氣憤。
可誰知,皇上連前院都沒來就走了,登時笑出了聲,端著杯酒來到金睿麵前,鄭重其事問:“父皇輕易不出宮,今日來了你的晉王府,怎麼一杯喜酒都沒喝就走了?”
金睿瞪著寧王小人得誌的臉,端著酒的手捏的死緊,狠狠的磨了磨牙,才開口道:“父皇政務繁忙,能來我就已經很開心了,怎敢奢望多做逗留。”
寧王心中冷笑:“哼,你既然知道父皇政務繁忙,不能多做逗留,怎的還不抓緊時機敬杯酒,可見是未將父皇放在心上!”
“六弟這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對父皇的孝心日月可鑒!”金睿冷著臉訓斥。
寧王不屑的哼哼兩聲,又問:“既然有孝心,父皇為什麼不願意喝杯酒再走?莫不是你的孝心父皇未能察覺?”
說完也不等金睿回答,就飲盡了杯中的酒,輕笑著離開。
金睿獨自站著,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描述了。
墨荷園,彭墨回來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這才褪去一身的疲乏,躺在鋪了獸皮的貴妃榻上看書。
“姑姑,姑姑。”稚嫩的喊叫越來越近。
彭墨笑彎了眼,丟開手中的書,起了身。
流螢已經出門去迎接,看到抱著琉璃的小彭禮,忙行了禮,接過琉璃,扶著人邁過門檻。
“姑姑。”進到房間,彭禮拱手行了禮。
“好了,來姑姑這沒這麼多禮,快過來。”彭墨笑著招手。
彭禮幾步跑過去,撲在彭墨的懷裏,圓滾滾的眼睛看著彭墨,問:“姑姑,聽說你今日去晉王府,姑父也去了?”
姑父?“你說的是宸王嗎?”彭墨好笑的看著彭禮,也不知他怎麼這麼喜歡金修宸!
“是啊!”彭禮點頭:“早知道我也去了。”說著垮了小臉。
彭墨忍著好笑,輕輕的捏起他肉呼呼的臉頰:“你既然這麼喜歡宸王,那下次有他的宴會,我帶你去,好不?”
彭禮登時亮了眼睛,欣喜的望著彭墨:“真的?姑姑說話算話!”
“當然,姑姑何時騙過你?”說著指了指流螢懷裏的小乖乖:“你看,我把琉璃都送給你了。”
琉璃聞言抬頭,頗為哀怨的望著彭墨。
承乾宮
皇後跪在佛龕前,手中撚著佛珠,口中念念有聲。
夏瑾看著皺眉,上前道:“娘娘,您已經念了一個時辰了,歇歇吧?”
皇後睜開了眼,古波無瀾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俾睨眾生的菩薩,片刻歎息一聲扶著夏瑾的手站起身。
“銳王今日可去了晉王府了?”
夏瑾聞言點頭:“去了,皇上也去了。”
皇後點頭,心情很是複雜,她本該怨恨理雲慕的,怨恨他殺了她的親弟弟取而代之,可當聽到他來京的消息時,她又微微安了心,為他憂心這些時日,這足以證明他在婺城國很好也很安全。
她知道,即使是恨也是夾雜著親情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