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以。”金睿還是第一次看彭墨羞於啟齒的模樣,被她的水眸一瞥,他頓時心神蕩漾起來,也顧不得皇後還在殿中,跟著彭墨便走了出去。
廊簷下,彭墨向一旁走了幾步,選了個侍衛能看到他們,卻不能聽到對話的位置站定。
“郡主可是有難處?不妨告訴本王,力所能及之事必定不推辭。”金睿不等彭墨開口便率先承諾。
“謝王爺。”彭墨麵露感動,福身做謝,這才開口道:“昨夜京都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不少官邸人家的家眷都被賊人擄走,而我的侄兒彭禮也未能幸免,現在京兆尹和九門步兵巡捕五營都一團亂,一時也顧不上將軍府,不知王爺可有什麼妙解?”
她在說話之時一直注意著金睿的神色,前世夫妻數年,他的每一個眼神她都能揣摩出他心中的意圖。
看著他眸光一沉,眉間帶憂,她就知道他是意外的。
看來,思妍並沒有把所有計劃告訴金睿這個盟友。
金睿確實是意外,思妍隻說要綁朝中大員的家眷,卻沒說會動將軍府。
想到此,他瞄了一眼彭墨,心中打鼓,這件事情若被將軍府知道了,豈不把他當做敵人看待?屆時,他們一定會偏幫寧王的,那個時候他也就毫無勝算了!
“這件事情本王也是初聞,賊人如此猖狂實在令人震驚。”金睿回過神,先是表明立場,才開口道:“這件事情本王會關注的,郡主放心,若有新的動向,本王會傳消息去將軍府的。”
“那臣女就多謝晉王殿下。”彭墨掏出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淚珠,轉身進入殿中。
自始至終,她都與金睿保持了三步的距離。
青鳥正在問禦醫問題,彭墨進去,金柔嘉望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後的晉王,眸光帶著疑惑。
彭墨走了過去,低聲道:“我想請他幫忙彭禮的事情。”
金柔嘉了然,低聲回道:“他怎麼說?”
她現在也不能確定京中的事情是寧王和晉王中誰做下的。
彭墨搖了搖頭,無奈道:“他說他也是初聞此消息,了解後會幫忙的。”
“皇上這是中了毒。”青鳥一語驚人,殿中所有人都張大了嘴。
“此話怎講?”皇後最先回過神,眸光輕顫的望著青鳥。
“皇上的病起的就蹊蹺,此前請平安脈時沒有一點的症狀,對嗎?”青鳥說著望向一眾禦醫。
禦醫總管高政忙點頭稱是,皇上此前的脈象確實非常正常康健的。
青鳥又道:“那麼,皇上是什麼原因突然昏迷?”
金睿被青鳥的話震的驚懼,吸了口氣壓下心中惶恐,道:“你這樣說太過牽強了吧?突然昏迷的病因難道隻有中毒一個?”
青鳥聞言看向金睿:“自然不止中毒一個,但是草民敢肯定,皇上是中毒所致的昏迷不醒。”
金睿咬了咬牙:“你怎麼能確定?”
“銀針刺血。”青鳥拿出一根極細的銀針:“皇上現在的血一定是黑而凝滯,這就是中毒的症狀。”
金睿不懂這些,但看著青鳥信誓旦旦的模樣,他還是咽了咽口水,心中祈禱可千萬不要被查出來!
皇後目光落在銀針上一瞬,開口蹦出一個字:“紮!”
高政領命,親自拿了銀針,上前捏起皇上的食指,輕刺後擠出一滴血,滴入盛了水的碗中,果然如青鳥所說的一樣。
這下所有人都相信了皇上中毒的事實。
金睿眼角一跳,竟真的被查了出來,思妍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現在怎麼辦?
他又驚又慌,心口莫名的絞痛起來,他皺著眉按壓著心口位置!
皇後看了哭了起來,但也隻掉了兩滴眼淚,她就收了悲慟,眼神希翼的望向青鳥:“那...神醫可有解毒之法?”
聽著皇後變了稱謂,所有人看青鳥的眼神都有了改變。
青鳥更加的虔誠恭敬:“啟稟皇後娘娘,解毒草民需要時間,但草民現在能做的是幫助皇上阻斷毒素對身體的侵蝕,延緩壽命,讓草民能找出解藥。”
皇後喜不自勝,忙點頭道:“那你快做。”
“是。”青鳥點頭,剛想說上前,就聽背後“咕咚”一聲,接著是宮女的抽氣聲。
“這...晉王怎麼了?”皇後看著突然倒地的金睿,驚訝不已。
高政忙上前去看,一番診察後,神色凝重道:“皇後娘娘,晉王殿下好像也中了毒!”
“什麼?”皇後大駭,皇上中毒曾讓她懷疑是寧王和晉王所做的手腳,為的是篡位,可現在晉王竟然也中了毒,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