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木和流螢看彭墨非常堅定的樣子,不覺將擔心都放下。
彭墨拿出夾在書籍裏的兩個信封,遞給齊木道:“這兩封信,你派妥當的人送出去。”
“是。”齊木接過信,信封上寫著彭展親啟和彭碩親啟的字樣。
“一定要妥當。”彭墨再次囑咐。
這信中寫著思妍已死的消息,而這個消息在彭禮安全之前還不能公開,她要確保這兩封信的保密性。
“屬下知道輕重。”齊木頜首,自去做事。
半刻鍾後,流螢看彭墨還在看書,便上前奉了茶,道:“主子,明日就是上元節了。”
彭墨翻書的手指一頓,羽睫輕顫了一下,低聲喃喃道:“上元節了?”
去年上元節時的情景還曆曆在目。
而現在,金修宸和三哥去了邊關,大哥二哥也都在任上,小彭禮,則遠在異國,生死未卜。
想著,她微微紅了眼,心中的空落和寂寥讓她難以適從。
流螢的本意是分散彭墨的注意力,免得她看壞了眼睛,卻不想竟惹哭了她。
一時慌了手腳,急道:“主子,您別哭啊。”
“我沒事。”彭墨隨意擦了淚,起身道:“看的久了,眼睛有些澀,我去睡會,你下去吧。”
流螢怔怔看著彭墨走進內室,皺眉輕歎一聲,這些時日的事情也著實太多了,主子撐到殿下回來,不知要病幾場呢?
若是換了往常,主子生了病殿下不知怎麼擔心嗬護呢,可現在,主子隻有一個人挨著,竟然連大夫人和二夫人都不許告訴。
彭墨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夢中的她恍若回到了前世。
滿眼的血腥,滿眼的傷痛...。
她痛得無法呼吸,尖叫著醒來,滿身汗水的坐在床上,環顧房間後,她深深的舒了口氣。
隻是夢,隻是夢...,她在心中安慰自己。
“主子,您怎麼了?”流螢聽到聲音走進來,掌了燈這才發現彭墨滿臉汗水,神情的驚恐,皺眉道:“主子,您做噩夢了?”
彭墨回神看著流螢,吼間的幹澀讓她皺了皺眉:“我...幫我倒杯茶來。”
流螢很快端了茶過來,看著彭墨喝了,才道:“主子,您沒事吧?”
彭墨抬手擦了額頭的汗,搖了搖頭,汲鞋起身:“沒事,什麼時辰了?”
“已經酉時了。”
竟睡了這麼久?彭墨擰了擰眉:“我睡著期間,可有什麼事情?”
“沒有。”流螢看彭墨一身的汗,忙將鬥篷披在她身上:“對了,二夫人來了一趟,看您睡著,便沒讓叫醒您。”
彭墨皺眉,立即道:“出了什麼事情嗎?”
“二夫人沒說。”流螢看彭墨一臉的緊張,道:“主子,事情都進行的很順利,您別一直懸著心,費神又傷身。”
彭墨若有所思的點頭,不知怎的,這兩日心中的不安越發的重。
簡單梳洗一番,她往王氏的院子去。
王氏聽彭墨過來,忙擱下碗筷,起身迎在門前,看著縮在鬥篷內的人,她笑了笑問:“可用了晚飯?”
“還不曾。”彭墨搖了搖頭,順勢握住了王氏伸來的手。
握著彭墨的手,王氏皺眉道:“怎麼還是這麼冷?”
彭墨笑道:“不妨事,一直都是如此的。”
王氏一邊拉著人進裏屋,一邊側身吩咐著朱砂:“快去添副碗筷,再讓廚房加幾個菜,燉一盅雞湯來。”
朱砂清脆應了聲,手腳麻利的去了。
房間內燒著炭爐,熱氣撲來,彭墨身上的冷意漸漸消退,除掉身上的鬥篷,問:“二嫂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是看你整日悶在屋子裏,怕你無聊。”
彭墨抿唇輕笑,轉而問:“大嫂可還好?”
王氏聞言苦笑一聲,搖頭道:“怎麼能好?禮兒一日沒回來,大嫂這心病一日就不能好。”
彭墨眸光閃了閃,她也是做過母親的,自然能理解大嫂的心。
王氏看一句話說的彭墨興致低了下來,忙道:“禮兒是個有福之人,一定能化險為夷,平安歸來的。”
“二嫂說得對。”彭墨點頭。
顧翎羽和千麵的能力且不說,單說大庸和婺城國之間的消息往來。
思妍已死的事情還在瞞著,定國王不可能知道,在此期間,禮兒還是安全的。
隻要人沒事,她相信理雲慕和顧翎羽就一定能將人救出來。
承乾宮
哲王來到皇後這裏用晚膳,他給皇後夾了一箸菜,道:“母後,思妍郡主的事情,是否要通知婺城國?”
皇後聞言微微沉吟,片刻道:“她是婺城國的郡主,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她人又失蹤不見,自然是要告知婺城國一聲的,不過,錯不在大庸,思妍嫁過來,便是大庸皇家的媳婦,咱們不必理虧,讓內閣和禮部的的人去辦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