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五章 夜入天牢見武王(1 / 2)

直過了兩個時辰,天色將沉的時候司月才回來,身上帶著濃鬱的香粉味,左右臉頰上還各自印著沒擦幹淨的唇脂。

滑稽的樣子看得一眾人哄笑,司月臉皮發燙,輕咳一聲板著臉道:“有什麼好笑的?第一次見我逛花樓嗎?”

眾人一聽更是起哄。

“快說說,南燕的花樓怎麼樣?”

“是啊,看你這樣子,應該是深受姑娘喜歡啊!”

“作死啊你!”司月一拳捶在身邊起哄的暗衛身上,正色道:“王妃在這裏,也敢胡說!”

眾人隻顧笑鬧,一時忘了彭墨還在,忙收斂了笑意,垂首噤聲。

司月嘴角浮現一抹笑,登時覺得彭墨這尊大佛甚是好用,可還不待喘口氣,就聽彭墨開了口,淺盈的嗓音帶著十足的笑意:“我也好奇,是南燕的花樓好玩還是大庸的花樓好玩?你別小氣,說一說。”

“啊!”司月張著嘴瞪著眼看著彭墨,好似沒想到這番話會從她口中說出來一般。

眾人一看彭墨不僅不生氣,還出言打趣,頓時收了心中的忐忑,再看司月進退為難的樣子,非常不厚道的“噗嗤”笑出了聲。

司月漲紅了臉,但難得看彭墨開心,還是硬著頭皮道:“...姑娘不如咱們大庸的好看。”

“噢”又是一陣笑。

司月撿著身邊的一人給了一頓爆栗子:“我去洗漱一下。”說完逃也似的走了。

重新換了衣服,司月往彭墨房間去,聚集的人已經散開,她鬆了口氣,清了清嗓子道:“王妃,現在南燕都城對武王的消息很是諱莫如深,為了不引人注意,屬下去了花樓...。”說到這,她臉頰紅了紅,輕咳了聲道:“據查,武王一直都被關押在天牢內,並不曾騰挪過牢室。”

賭場和花樓一向魚龍混雜,一個女子潛入花樓內,也實在是難為她了。

這些日子,他們跟著她出來,日夜兼程風餐露宿,卻沒喊過一句累,說不感動是假的。

彭墨笑著起身,來到司月身邊,道:“辛苦你了,等你和千麵成親的時候,我定會送一份兒大禮的。”

司月臉頰剛剛消退的紅色,重新浮了上來,張了張嘴,嘟囔道:“都是殿下把王妃帶壞了...。”

嬌羞的模樣看得流螢很是新奇。

正說著,門外響起說話聲,彭墨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是齊木!”司月和流螢異口同聲的叫出來。

齊木回來了,離京的時候帶了二十個人出來,現在隻剩下七個。

流螢一看齊辛一身的傷,登時就紅了眼。

彭墨心中極其不是滋味,每個人都是爹生娘養的,沒理由為了救三哥就折損了他們!

看著垂頭喪氣的七個人,她壓下吼間的哽咽,道:“司月,帶他們下去療傷。”

司月點了點頭,帶著人去了。

齊木沒有走,隻是垂著頭站著。

彭墨看著他已經瘦了一圈的身體,皺了皺眉壓下淚意,問:“怎麼不送信回去?”

默了一會,齊木悶聲道:“彭三少爺受了大刑,屬下不敢等,隻有冒死拚著去救。”

彭墨聽著就心疼起來,不僅心疼三哥更是心疼齊木和死去的暗衛,但想到他們的作為,還是低斥道:“愚蠢!”

明知寡不敵眾還要去送死!

雖然是斥責,但二人都聽出了擔憂和心疼。

流螢抽泣出聲,齊木的肩膀又塌陷了一點,彭墨不忍再說,吸了吸鼻子,道:“流螢,帶他下去治傷。”

看了眼垂首自責的齊木,流螢拉著他往外走,二人剛要踏出房門的時候,房間內響起彭墨冷冽而哽咽的聲音:“你們的仇我會報的。”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此刻,齊木還是掉下了眼淚,他沒跟錯人!

喊了司月和章澤進來,二人看著她,等著吩咐。

彭墨目光在司月手背上一小塊血跡上停頓片刻,道:“今夜我要去天牢,可以嗎?”

司月皺眉,看向章澤。

章澤也是皺眉,思了一瞬,道:“雖然不容易,但想必也是有辦法的,王妃要進去多久?”

“半刻鍾就好。”

章澤神色鬆了鬆,點頭道:“王妃稍等,屬下這就去辦。”

晚間進入天牢的時候,彭墨不得不再次感歎他們的辦事能力。

推著獨輪木車,車板上是兩桶帶著餿味的飯食,彭墨粗布裹頭,方巾蒙麵,縮著肩小心翼翼的低頭跟在一個胖婦人身後。

天牢外,侍衛將人攔下,視線在彭墨身上打量,皺眉喝問:“孟婆子,這推車的人怎麼換了?”

“官爺,我兒子吃壞了肚子,這是我閨女,膽小的很。”孟婆子樓了摟彭墨的肩膀,對攔路的侍衛笑得諂媚。

彭墨膽怯似的往孟婆子懷裏縮了縮,抓著獨輪車的手捏的緊緊的,黝黑粗糙的皮膚緊繃起後更加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