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頓時冷凝下來!
孫耀攥緊了拳頭,傾身上前還要再說,武邑侯一看忙給攔下了。
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起身衝著彭墨揖揖手,解釋道:“閣下莫惱,孫耀一向爽朗,心中並無惡意的!”
孫耀聞言冷嗤一聲,顯然並不領情。
武邑侯皺眉,側目看向孫耀,不明白他為什麼做出這般舉動。
將二人的舉止看在心裏,彭墨開口道:“可我一向小氣,讓二位見笑了,既然武邑侯沒有合作的誠心,那這件事情就此作罷。”
孫耀冷斥:“作罷?哼,事到臨頭你要作罷,真是讓我不得不懷疑你的用心了!”
彭墨端著還冒著熱氣的茶輕嘬一口,帶了絲絲笑問:“侯爺是否也懷疑我的用心?”
雖然看不到她的神情,但武邑侯卻感受到了她冷下來的態度,心中一慌,解釋道:“我...沒有,閣下莫要多想,這件事情隻是一個誤會。”說著看向孫耀,低聲道:“休要胡言,快道歉。”
孫耀卻並不買賬,隻是冷冷的看著彭墨,一雙拳頭捏的死緊。
武邑侯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此刻他有一種感覺,這孫耀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中了,想到此,他更加的慌了。
彭墨輕笑了聲:“誤會也好,刻意試探也罷,有一件事情我還是要告訴侯爺的,在找到你之前,天牢發生了數十次的強行劫獄,是我的人做的。”至於劫的人是誰,她卻不打算說明白!
武邑侯驚的張大了嘴,他時刻關注天牢,當然知道劫獄事件,也因此事,他成了最大的嫌疑人,莊王嘴上不說,但對他的打壓卻更加的劇烈,到最後竟然連上朝都不允許,隻許他閑賦在府避免接觸其他的朝臣。
孫耀也是難掩驚訝,他常在禦前行走,自然曉得此事的嚴重性,也知道這夥劫獄的人實力有多麼強,有一次,他們十幾人險些衝破了數百人駐防的天牢。
莊王為此十分的發愁,以為是武王的暗勢力,也因此懷疑武邑侯是這些暗勢力的持有人。
卻不曾想,這夥手段淩厲的人的主子竟然是眼前的這個弱女子!
彭墨起身,冷諷道:“武王命該如此,誰也怪不得了!”說著轉身就走。
武邑侯跳了起來,緊走幾步就要攔住彭墨,卻被司月一把長劍攔住,他登時住了腳,看著泛著冷光的劍鋒,他徹底的慌了神,道:“閣下留步,是我的錯,還請閣下給我一個機會!”
千不該,萬不該,他今日不該帶孫耀來,攪了局不說,還泄露了秘密。
孫耀目光一厲,起身追上前,一把抽出了腰間的佩劍,指著彭墨的後背,冷冷道:“藏頭縮尾,休要作怪!”
彭墨轉身,看著距離身體隻有一掌的劍尖,眸光鋒銳,風帽下露出的紅唇輕輕勾了一個笑:“孫大人可真是明王麾下的一顆衷心的棋子,直至如今也要豁出命去阻攔武王的腳步。”
初見的一刻,她就在孫耀的身上察覺到了強烈的敵意,所以她懷疑孫耀的誠意和目的。
再換個角度想,孫耀是內宮侍衛長,是距離莊王最近的一名大員了,可若孫耀是莊王的人,那麼此刻武邑侯就不會在這裏等她,而她也不會這般安生的說走就能走了。
可若他不是莊王的人,那這股子敵意是為何?
他這般攪局,無非是不想他們救出武王,再聯想武王頂著殺害明王的罪名入獄,她就懷疑孫耀是否是明王的人。
所有才有了這一句的試探。
武邑侯一震,瞠大了眼望向孫耀,他...他是明王的人?那麼,今日的投誠是...?
孫耀看著她的笑有一瞬的失神,聽到她的話卻是震驚起來,但也隻是一瞬,他就收起了驚豔和驚訝,冷笑道:“武邑侯說的果然不錯,閣下確實聰明,隻是...醒悟的太晚了!”話落,四麵忽然湧來十幾個侍衛,手中的長矛齊齊對準了彭墨。
清冷無人的長街上頓時充斥著肅殺!
承認的倒是痛快!彭墨冷冷看向武邑侯。
武邑侯接觸到彭墨的視線,忙擺手後退一步,表示不知孫耀的真實身份。
“孫大人確定要與我為敵?”彭墨重新看著身前的劍,語氣沉如水。
若是得用,這樣一個身份的人,確實是不錯,也難怪武邑侯會動心,可若不能用...!
孫耀冷嗤一聲道:“明王與我有恩,此生我都追隨明王殿下。盡管殿下被賊人所害,但我的這顆衷心永遠不會變,你們休想救出武王!”說著看向武邑侯,狠狠咬牙低吼:“他那樣的雜碎就該永遠待在不見天日的天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