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剛幫幾個暗衛處理了傷口,看著溪邊的彭昊,她走到彭墨身邊,道:“王妃,齊辛王陸他們都受了重傷,聽說,三少爺的肋骨都斷了幾根。”
彭墨眼淚流的更凶,吸了口氣抬手抹掉。
看著南燕國的方向,眸光一片清冷,片刻問:“藥夠嗎?”
出門之時,他們除了銀兩,帶的最多的便是青鳥備下的藥了。
司月點頭,看彭墨神色,寬慰道:“夠,青鳥的藥一向神通,應是無大礙的,隻是這連日趕路要遭些罪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她,忙道:“天亮去找幾輛馬車來。”這裏距離應縣不遠,應該有村莊的,就是不知能找到幾輛了,重傷員太多了。
“屬下明白。”司月點頭。
齊辛和王陸處理了傷勢,走了過來,拱手喊道:“王妃。”
“坐吧。”她是席地而坐的,看著二人指了指對麵的空地。
二人一身的傷,實在沒有氣力客氣,直接謝恩坐下。
“說一說吧,當日的情況是怎麼回事?”她十分的不解,以他們當時的兵力,就算是南燕國偷襲,也不至於輸的那麼慘。
更甚至傷了金修宸,活捉了三哥他們。
齊辛的傷大都在胸口,便由王陸來說當日的情況。
原來,他們經過應縣的時候,遭到了伏擊,這些突然出現的南燕的士兵確實是從衛河上“偷渡”到大庸境內的。
混亂之中,彭昊不知怎麼的就倒在了地上,眼看著就要被南燕士兵拖走。
金修宸難以分身,忙命齊辛王陸等去營救,可他們還不待上前,就四肢一軟,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睜眼時,就身處在了昏暗的天牢裏,受盡了酷刑,還有幾個人扛不住丟了性命。
彭墨聽得皺眉,詫異道:“為什麼會突然暈過去?”
“屬下不知。”二人都是搖頭。
司月想了想道:“難道是被人下了藥?”也不怪她這麼想,隻是這突然昏迷實在可疑!
再者,以大庸兵將的戰鬥力,怎麼也不至於被打的這麼慘!
唯一的可能,就是當時他們都發生了意外情況,失去了戰鬥力!
藥?彭墨眼底迸發出了冷冽的寒:“你們返程的路上,驪姬可有什麼異樣?”
異樣?齊辛王陸對視了一眼,俱是搖頭。
“要說異樣,還真有一件事情!”彭昊處理了傷勢,折返正好聽到這番話,道:“我們到達通城的第二日,驪姬突然說二哥他們染得是疫症,擬了一張方子,讓人去抓藥,連夜熬製藥丸。”
疫症?二哥他們的症狀明顯是被投了毒,哪裏與疫症有關聯?驪姬在作什麼壞?“當時的藥方可還留著?”
彭昊搖頭,道:“當時宸王將藥方交給跟行的太醫看了,他們都說沒有問題的。”
“所以,你們就吃了!”藥沒問題,但不代表她不會在藥丸上做手腳!
“嗯。”彭昊點頭,當時的情況,實在是病急亂投醫,再說所有的太醫都說藥沒問題,試藥的人也沒有出現不良反應,他們就都吃了一粒“預防”疫症的藥丸。
“你們現在還覺得身體有不適嗎?還會暈厥嗎?”說著看向三人。
三人都是搖頭,現在滿身的傷,若說不適,那還真是處處都不適,可暈厥的情況確實沒有再發生過。
這件事一時也找不到好的解釋,便揭過不提,看著幾人臉上的倦色,她開口道:“你們去休息吧,流螢和齊木守夜。”
眾人沒有意見。
晚間寒涼,一堆篝火不足以讓眾人取暖,便又點了三個篝火堆。
次日,天邊微亮,眾人醒來,經過一整夜的休養,所有人的精神都好了許多。
看著多出來的四五輛非常寬敞的馬車,眾人都是疑惑。
彭墨看著受傷的人,含笑道:“這馬車是為你們準備的,傷重的人自覺的去馬車上。”
然而,沒有一個人動。
彭墨笑意加深,眸中閃過狡黠:“既然如此,那我就點名了,被點名者,立即上馬車。”說著眼神在眾人身上掃過。
馬車雖大,卻也不足以容納所有傷者,她隻有讓相對傷重的人上馬車。
被點名者沒有反駁的膽量,但他們自認為強者,這樣坐馬車還是有些不自在的,林子裏想起嘟嘟喃喃的聲音。
彭墨聽得好笑,看著身邊沒有動身的三哥和齊木王陸,挑眉道:“你們是怎樣?沒有腳凳就不會上馬車了?傷的這樣重嗎?”
“我...。”彭昊張了張嘴,剛說出一個字就被彭墨打斷,隻見她搖頭,堅定道:“你們,沒有商量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