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軍營,身著布衣的彭墨二人立即引起了士兵的注意,但看到前頭帶路的是張合的近衛,卻也沒有人有膽子敢上前多話。
張合能認出彭墨是因為二人多次見麵,這些兵將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真容,更莫要說易容後的她了,所以她不怕被認出,大搖大擺的跟在領路小將的身後。
彭昊雖然沒有易容,但也是風帽遮臉,佝僂著脊背,小心謹慎亦步亦趨的跟著,誰能聯想到這個人就是前些時日來拯救他們與水火的彭家三少爺?
到達彭碩的軍帳外,領路小將率先進帳通傳,而後才將請了二人進去,他自己卻沒跟行,隻是守在了帳外。
彭墨和彭昊走進軍帳內,一眼就看到了簡易桌案後垂首看地圖的人。
“二哥。”彭昊喚了聲,進入南燕天牢後,他以為這輩子也見不到彭家的人了,沒想到他竟然活著出來了,想著,眼眶不覺有些濕潤。
彭墨故意沉了嗓子,低聲道:“彭將軍。”
這大帳四周雖然都是彭碩的親兵,但她還是謹慎的沒有露出身份,畢竟特殊時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彭碩抬頭,看到眼前的兩個人有一瞬的恍神,隨即眉頭緊皺了起來,不可思議道:“墨兒,你怎麼來了?”說著丟開地圖,來到二人身邊,仔細的看著麵色黝黑,身著男裝的人,眉頭皺的更緊。
彭墨眨了眨晶亮的大眼,笑道:“二哥這麼詫異做什麼?怎麼還一副不歡迎我的樣子!”
昨日遞來的書信是彭昊所寫,信上並未說她會到來的事情,彭碩會意外,在情理之中。
“你...。”彭碩腦子有些亂,再次從頭打量了彭墨一遍,虎目瞪向彭昊,沉聲問:“怎麼回事?帶她來這裏做什麼?”
這裏距離京都遙遠不說,路上危險重重又寒冷難行,他怎麼把她給帶來了?若是出個好歹,他們三兄弟就是到了地下也沒臉給父母親交代!
“我...。”彭昊被瞪得一愣,他這二哥若發起火,可不是常人能受得住的!
想到此,忙擺手道:“二哥可別誤會了,不是我帶墨兒來的!”
彭碩一擰眉,怒道:“不是你帶的?還能是她自己來的不成?”
彭昊點頭,正色道:“還就真是她自己來的!”
彭碩卻以為他在開玩笑,剛要發火就被彭墨攔住了,撒嬌般的拉著他,揉著肚子委屈道:“二哥,我還沒吃飯呢,好餓。”
彭碩一聽忙將處置的事情彭昊扔在一旁,將人請進帳內,又親自吩咐人準備餐食。
餐食很快就端了上來,雖不豐富,但也是有湯有菜,比起幹糧好太多了。
二人吃的頭也不抬,彭碩看得皺眉,心中腹誹:這怎麼一副逃難的樣子!
彭昊胸痛難忍,吃了幾筷就吃不下了。
彭碩看他吃完問道:“你怎麼去而複返?哲王派你來的?”
彭墨抬起頭,瞠大了水眸問:“二哥果然不知道!”
“什麼意思?知道什麼?”彭碩不解。
彭昊看了眼彭墨,又看向彭碩,道:“我根本就沒回京呢!”語氣頗有些憋屈,這次的事情簡直是太窩囊了!
“這又是什麼意思?”彭碩一臉的懵。
“從二哥這裏離開後,我們剛走到應縣就遇到了偷襲,我被抓到了南燕天牢,據說宸王受了重傷。”彭昊言辭簡單,但也算是將事情經過交代清楚了。
彭碩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心中的震驚了,他仔細看著彭昊,從他臉上卻沒看出一點的玩笑之色。
咽了咽口水,啞聲道:“...這叫什麼話?你們在應縣遇得了偷襲,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應縣距離通城也就百餘裏,就算無法第一時間收到消息,也能從傳聞中得知,可現在,他根本沒聽到一絲的風聲。
彭墨放下了碗筷,冷冷笑道:“因為楊嚴不想讓二哥知道!”
彭碩皺眉:“楊嚴?”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彭昊歎了口氣,眸光深諳起來:“這次的偷襲就是楊嚴和南燕國王勾結做下的!”
彭碩一拳砸在了桌麵上,“哐”的一聲響。
隻見他唇角繃緊,手握成拳,呲目咬牙,渾身上下都透著戾氣。
二人看著他,都知道這是彭碩要發怒的前奏了!
“二哥,三哥,你們想怎麼處理楊嚴?”彭墨適時開口轉移了話題。
楊嚴做的這件事情意圖很明顯,這樣的敵人留下一日就有一日的隱患,倒不如早早的除掉。
她有時在想,二哥和彭家軍中毒的事情,或許就是楊嚴暗中搗的鬼!
彭昊挑眉:“你有很多辦法?”
彭碩也是盯著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