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開了口:“先生醒了多久了?怎麼沒聽見傳喚奴婢們伺候?”
“剛醒!”彭墨擱下了書,來到圓桌前,捏起了點心咬了口,隨意問道:“什麼時辰了?”
“已經申時末了。”丫鬟回到。
“哎呀,我這一覺睡了這麼久?也該回了,你們大人在何處?”彭墨拍了拍腦袋,懊惱的說著。
丫鬟垂首道:“我們大人有事情出府去了,走前吩咐過,他會盡快趕回來陪先生用晚膳的,務必請先生留下。”
彭墨點了點頭,笑道:“既然大人盛情挽留,那我就再待上幾個時辰罷。”
楊府門外,彭碩威風凜然的敲響了楊府的大門!
管家弓著身上前請了安,笑道:“不知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彭碩瞥了管家一眼,沉聲問:“楊嚴呢!”
管家笑意一頓,旋即又含了笑,答道:“我們大人出門了,還未回來!”
彭碩冷哼一聲,毫不留情的諷刺:“出門是假,龜縮在府中才是真吧!”說著推開了管家,抬步往府中走去。
管家一看忙上前攔住他,瞪著眼揚聲道:“將軍,我們大人不在府中,還請將軍改日再來!”
彭碩極不喜歡管家的呱躁,冷冷睨著他:“管家勞累了,在此歇歇吧!”說完以手為掌劈在了管家的後脖頸上,隻見管家軟軟倒地。
這楊府他也是來過幾次的,記得客院的位置,剛走了不過幾步,數十個府兵手持長矛就迎了上來。
彭碩沉了臉,冷嗤問:“楊嚴就讓你們幾個蝦兵蟹將來攔著我?”
府兵相互對視一眼,都沒有言語,他們在通城早就聽聞過彭碩,知道他的武功不俗,此刻不禁有些虛,手中的長矛退退縮縮不敢上前。
彭碩看著嘲諷更深,沉聲斥道:“趁本將軍心情還算好,滾開!”
府兵職責所在哪裏敢滾?可又實在懼怕彭碩,躊躇不前,就在此時隻見其中一個府兵低喝一聲,道:“咱們一起攻他,任他是天神也要破些皮肉。”
彭碩好笑起來,還不待說話就看他們齊齊攻了上來,當下斂了笑,偏身躲過刺來的長矛攻擊,迅速抽出腰間的佩劍,三兩下就將近身的府兵給打倒在地。
“住手!”一聲爆喝響起。
府兵聞聲收了兵器,後退幾步不敢造次。
彭碩聞聲望去,看到回廊下的楊嚴,冷冷笑了起來:“楊大人不是出門去了?這是剛剛回來不成?”
楊嚴臉色更加難看,聽到來的人隻有彭碩一人,所以他派了管家去打發,卻不想彭碩竟敢闖進來,還與府兵動了手!
以彭碩的身手,隻怕一人也能搶走王淵,故而他不得不出麵阻攔,卻又被他的伶牙俐齒的堵得說不出話。
看著倒在地上的府兵,他轉移了話題,質問道:“將軍縱是官位高過下官,也不能公然闖入下官的府邸!”
彭碩摩擦著劍上的紋路,然後長劍入鞘,看著楊嚴笑道:“楊大人誤會了,是貴府管家帶本將軍進來的,不過,楊大人府中的府兵膽大妄為,竟敢惡意傷了管家,本將軍看不過眼,這才出手教訓一二,楊大人該謝謝本將軍,怎麼還生氣了?”
楊嚴這是第一次領教彭碩的厚臉皮和顛倒黑白的本領,一時沒回過神。
彭碩看楊嚴吃癟,心下一陣舒暢,徑直走到正廳內,在上位坐下,看著黑著臉跟進來的楊嚴,笑道:“茶呢?怎麼不見人上茶?楊大人的待客之道可不怎麼樣!”
楊嚴臉色又是一沉,僵硬著喚了人上茶,看了看正位上的彭碩,又看了看廳內餘下的座位,不管怎麼坐,他都低了一等,所以他選擇了不落座。
丫鬟很快上了茶,彭碩端起喝了口,點頭道:“不錯,楊大人府中的茶不錯,比軍中的強多了。”
楊嚴連強顏歡笑都做不出,盯著彭碩,冷聲問:“將軍有何貴幹?”
彭碩笑了起來,奇道:“這句話該我問一問楊大人吧,您拘留了我的朋友,是有何貴幹?”
果然是為了王淵!楊嚴心中凜然,淡淡駁道:“拘留?將軍此言差矣,王弟是自願留在府中的。”
彭碩一聽,順勢道:“既不是拘留,楊大人便將人叫出來吧,問一問他是願意待在這裏還是願意隨我回去。”
楊嚴一哽,自覺掉入了彭碩的圈套內。
心中暗恨,但臉上卻不顯,上前一步,笑道:“將軍風風火火的衝來就是為了王弟?這讓下官不得不好奇,究竟這王弟的身份是何?”
彭碩眸光深深的盯著楊嚴,語氣冷冽又銳利:“楊大人盡快將人帶出來吧,與你,與我,都好,不然...。!”餘下的話卻沒說出口,可是渾身散發的威壓已經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