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安家是要起複了就是。
依著皇上眼下的情況,此時既然提了納側妃的事情必然是盡快落實的,不然...,皇上的情況朝不保夕,國喪守孝期間,金哲斷不會再娶妻納妃。
也是迎娶正妃之事太過重大,畢竟極有可能是以後的皇後,人選之上優中選優是必然的,導致一時間人選定不下來,所以才起了先納側妃的念頭,不然若等到皇上撒手,新皇登基後宮卻空無一人,也是不妥。
不過,這三年的時間足以讓安若素站穩腳跟,若是運氣好,生個庶長子也不是不可能的,那樣一來,安家水漲船高!
想來,這次三哥的案子就算證據確鑿的牽扯了兵部,安世客這個兵部尚書的處置也是不傷筋骨的。
轉眼三日,將軍府派出去的人在東邊找到了彭禮。
人是在一農戶家裏被找到的,農戶說是在山中撿的,見小孩子受了傷長的又很討喜,可憐可愛之下便帶回去養了,也沒有報官。
不管如何,人總歸是找到了,好生的帶了回來。
思妍失蹤,彭禮挾持後的前因後果無人知曉。
農戶和彭禮都早已囑咐妥當,必不會露餡。
所以後來金哲派去東邊查證的人,並未問出什麼端倪。
次日,宮裏便傳了旨,皇後知道了彭墨大安,所以邀她賞花。
四月裏開得好的莫過於杜鵑了,來了宮裏才發現牡丹竟然也開了,禦花房裏的手藝果然了得。
坐在一處,剛寒暄說笑了幾句便有宮人報哲王殿下來了。
彭墨垂睫,眸中暗流湧動;金柔嘉挑眉奇道:“這個時候他怎麼得空了?”
皇後微微皺眉,下意識的看了眼彭墨,壓下心中的思緒含笑派人請了。
金哲在亭子外躬身請了安,皇後說了起,這才邁步上了台階,在亭子內唯一的空位上落了坐。
身邊坐著的恰好就是彭墨,他好似才看到她一般,頜首笑道:“許久不見慧寧郡主了,不知可大好了?”
彭墨起身福了福禮:“多謝殿下,已經好了。”聲音清淺,軟糯。
金哲笑了笑,打量著她的氣色,點頭道:“嗯,精神頭倒是不錯。”
彭墨含笑應了,又對他派禦醫為她診病的事情道了謝,態度嚴謹的挑不出一絲的錯。
金柔嘉看著拉了彭墨坐下,嗔怪的看著金哲:“你一來,彭墨都不自在了。”
皇後好笑的敲了敲金柔嘉的腦袋。
金哲好脾氣的笑道:“就不許我來湊湊熱鬧?”
亭子內氣氛倒是不錯,彭墨安靜坐在一側,陪著笑。
說笑間到了午膳時分,皇後心情不錯,吩咐禦膳房多備幾道菜,留了彭墨一同用膳。
金哲也沒走,好似很清閑一般,一直也沒見內侍來報朝務。
午膳後,皇後麵露倦色,彭墨適時提出了告辭。
皇後身上確實有些乏,也知道彭墨身子虛弱,禁不起長時間的耗神,便和聲準了。
金柔嘉卻依依不舍的拉著她,說得空來看她,哀怨的語氣聽得皇後和金哲笑了起來。
彭墨點頭應了,離了承乾宮流螢低聲道:“主子,哲王殿下跟了上來。”
轉身,果然看金哲不疾不徐的跟著,見她看了來,忙緊走了兩步,在她身前站定。
“哲王殿下。”彭墨斂裾行禮。
“起吧。”金哲虛抬手,目光從她低垂的腦袋轉到兩側高牆上,他笑道:“怪悶的,郡主可否願意陪我走走?”
“殿下請。”彭墨自從見了金哲便知道今日不那麼好脫身,聞言也不推脫,大方的側身讓他先行。
金哲笑笑,率先走在前,彭墨默然跟在一步後。
內侍宮女遠遠的跟在後。
一路來了荷花池,亭子內早已準備了茶點,彭墨看著垂眸,果然這相邀不是心血來潮。
分主次落座,金哲率先開口:“蕘縣之行前,我問郡主的話,郡主可有了答案。”
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彭墨眼睫低垂,恭敬又木納道:“皇上親旨,將臣女許配給了宸王殿下。臣女不才,但也知道從一而終的道理。”
金哲安靜聽完,微挑眉頭,笑問:“你在拒絕我!”
笑聲低淺,惹得彭墨多看他一眼,比起兩月前,他詭譎了許多也自信了許多,已經非常有一個上位者的威勢了,小小年紀到如此,也難怪金修宸那般緊張以待!
“臣女不敢,臣女隻是實言告知。”
金哲起身,負手站在欄杆前看著那一湖碧波粼粼的池水,眸光深沉道:“為了你,我不顧流言紛紛,將九皇叔拘在宮裏半月餘,不讓他與驪姬坐實了夫妻之實,為的就是與他公平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