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回京了。
因著彭墨答應吳倩華的事情,所以由金修宸親自帶著青鳥去了勇義候府。
太公主非常的激動,這個布衣神醫的名頭已經傳遍了大庸南北,若能得他出手相治,女兒多年的宿疾說不定就好了。
花廳內,勇義候和太公主陪著金修宸和青鳥坐著。
金修宸端起茶抿了口,看著花廳內的擺設,俱是金珂所喜歡的風格,想來這位直爽的勇義候待金珂十分的不錯。
而作為皇家之女的金珂也沒有那些驕縱的壞毛病,一心一意的侍候夫君孩子,照應府中大小事務,遠離朝廷紛爭。
這也是金修宸認為金珂聰明的一點。
“皇姐這裏十分的溫馨。”
金珂聞言笑道:“你若喜歡,多來坐坐。”
她這最小的弟弟在封地長大,也就近幾年才多在京都走動,他一個人,身邊也沒個盡心服侍照顧的人,作為姐姐,她是覺得歉疚的,但是皇室之中,有些歉疚是不能表達出來的。
現在,皇兄去世,皇侄繼位,她心中的忌憚顧慮有所減少,隻是,她的弟弟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需要溫情照顧的小孩子了。
她的彌補還是遲了!
“好。”金修宸滿口答應。
禦醫院和恭王府府醫哪裏查不到的事情,說不定金珂會知道。
她常年待在京都,各大家族的事情她或許不會多問,但皇室之中的事情,她就算麵上不管,但私底下一定也會打探清楚的。
勇義候軍侯出身,多年來的閑賦早已經磨平了身上的戾氣,此刻身穿廣袖長袍,麵上帶著和煦的笑,倒是十分的儒雅。
看著金修宸笑道:“我新得了幾壇子好酒,宸王若得空,隻管過來。”
金修宸淺笑頜首:“隻要姐夫邀請,小弟隨叫隨到。”
金珂看著金修宸下手坐著的男子。
先皇病中的時候,她曾在宮中見過他。
一別兩年,比起那時,今日一看更多了幾分穩重,倒是個不錯的男兒。
“神醫離京許久,今日方回京,一路勞頓,不曾休息就勞你來看診,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青鳥忙起身一揖,頜首道:“太公主言重了,叫我小青就好。”
小青?金修宸挑了挑眉,這廝出去兩年,圓滑了不少,以前油鹽不進的樣子沒少讓他們磨牙。
“神醫就是神醫,怎好亂叫。”勇義候聽著擺了擺手。
簾子重新打起,一窈窕纖細的女子側身走了進來,蓮步輕移來到廳中,笑著福禮。
“女兒見過父親,母親。”
勇義候看著愛女,嗬嗬直笑,眉目間的寵愛顯而易見。
太公主點頭,道:“快給你舅舅請安。”
吳倩華側轉身看著金修宸,含笑福禮:“倩華見過舅舅。”說著看向他身邊的男子,猜想他就是青鳥神醫,微微頜首,表示禮節。
金修宸笑道:“許久不見倩華,高了不少。”客套話被他一說也有了真摯的感覺。
青鳥目垂足下,起身拱手道:“在下見過倩華郡主。”
吳倩華輕柔淺笑,和聲道:“神醫不必多禮,今日勞煩神醫了。”
青鳥忙稱不敢,來到吳倩華身邊,輕聲道:“失禮了。”說著從袖中掏出了一方素帕。
吳倩華看著挽起了袖子。
她的手腕十分的瘦弱,肌膚下的青色脈絡格外明顯,青鳥忍不住多看她一眼,正巧對上她望過來的眼睛,有種被逮到偷看的窘迫,忙垂首將素帕搭在她的手腕上,搭指凝神診脈。
勇義候和金珂伸長了脖子看著,一點不錯過青鳥臉上的神情。
診了左手診右手,看了舌苔,眼瞼以及往年的藥方。
直過了兩刻鍾,青鳥才開口道:“郡主的病終其根源在與這些年的豪補,身體本就虛弱,自然承受不住藥性,用後不見好反而需要大量的時間和身體的精力去消化,如此一來,日漸虧損。”
勇義候一聽,眼睛亮了起來,忙問:“以神醫看,如何醫治?”
青鳥再看了眼吳倩華,搖了搖頭,道:“不用醫治。”
金珂訝異:“什麼?”
青鳥笑了笑,溫聲解釋:“郡主無病,自然不用醫治。”
無病?金珂皺眉:“可....。”還想再說就被勇義候給製止了,就聽青鳥道:“郡主往年用的藥,在身體內堆積了不小的毒素,當務之急是要將這些毒素清理幹淨,再用溫和的藥膳鞏固身體根本。”
勇義候聽得點頭:“這...這法子倒是第一次聽說。”比起那些個禦醫說的什麼脈象虛浮,五髒虛弱,他覺得青鳥的話更加的順耳。
青鳥拱手道:“侯爺,太公主,二位若是信得過在下,一個月內,在下必定改善郡主的身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