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出現讓金哲從震驚中恢複了理智,他冷冷看著姚成,怒聲嗬斥:“你可知誣陷親王是誅九族的死罪!”
大庸所剩的皇子不多,他不能隻憑姚成的一己之言就傳恭王殿上對峙,那樣,隻怕會讓這個大哥寒了心了。
也因為,他願意相信恭王。
姚成被誅九族三字嚇得渾身發抖,事已至此,他已無後路可退,唯有前行還有一二生機。
想到此,他咬牙高呼:“草民不敢欺瞞,草民有證據!”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高舉過頭頂,道:“這是恭王命草民從將軍府彭昊書房中偷出的墨寶,恭王吩咐草民仿寫他的字跡,屆時寫出一封通敵叛國的信。”
侍者拿著信遞給了金哲。
金哲並未與彭昊通過信,也不知道彭昊的字跡是怎樣的。
但想到金柔嘉,他就看向了太後。
太後明白金哲的意思,著夏瑾拿著信去了霽月殿。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夏瑾匆匆趕來,衝著皇上和太後微微點頭。
太後眉頭皺的更深,心中思索著姚成剛剛的言論,恭王當真如姚成所說的那般嗎?
金哲將太後的神情看在眼裏,不管是哲時還是皇上,恭王對他都非常的照顧,這幾年他能坐穩朝政,恭王也是幫了忙的。
恭王府也一直安分守己,從不曾做逾越和犯上之事。
恭王無心朝政是眾人有目共睹的,他為何要攪亂大庸?這樣與他又有什麼好處?
況且,隻一份彭昊的墨寶能說明什麼問題?
“大膽刁民,企圖構陷親王,擾亂皇室,罪不可恕...。”不等金哲說完,就聽姚成大呼:“皇上,草民沒有說謊,句句屬實啊!”
“姚成!朕敬你是大儒,一再給你顏麵,可你不知悔改,那就別怪朕無情了,來人,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金哲臉色一寒,渾身撒發著帝王威嚴。
話落,立即有人上前去拖姚成。
姚成丟了三魂七魄,若是挨了五十板子,他還有命活嗎?
眼看著威風凜凜的禦林軍朝他走來,他嚇得手腳亂蹬,可還是沒能躲過身手矯捷的禦林軍,手腳被狠狠的轄製著,眼看著就要被抬出了大殿,他目光落到了跪縮成一團的徐禦醫身上,急聲大叫:“徐禦醫...徐禦醫他就是恭王的人,倩華郡主身上的毒,就是恭王命令讓徐禦醫下的。”
大殿之上瞬間靜了下來,隨之是此起彼伏的倒吸氣聲。
金哲難以置信的看向徐禦醫,從後者慘白無血色的臉上,慌亂的眼睛中,他看出了事實。
太後捂住了心口,急喘呼吸,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珂怒目瞪著姚成,低斥問:“你胡說什麼?”
怎麼可能?恭王怎麼可能對倩華...?
勇義候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怒意從中流瀉而出,緊攥著雙拳來到姚成身邊,一把揪住他的領口,隻將他踮的腳尖離了地。
厲聲問:“你再說一遍!”
姚成被領口勒的喘不過氣,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他頭腦發眩,用力捶打著勇義候的手。
勇義候看他的呼吸出多入少,雙手狠狠一摜,將他摔在地上,冷哼一聲,道:“你最好說清楚!”
“咳咳咳咳,草民...句句屬實,不...信你們...可以問徐...醫的!”好不容易緩和了口氣,姚成指著徐禦醫開了口。
徐禦醫被點名,好似被蟄了般,瞬間挺直了脊背,他擺著手,結巴道:“微臣...微臣什麼都不知道!”
姚成氣的咬牙,跌跌撞撞爬到徐禦醫身邊,罵道:“蠢貨,你還想替恭王隱瞞,他都要殺你滅口了你知道嗎?”
“你說什麼?”徐禦醫渾身一顫,難以置信的望著姚成。
恭王不可能殺他!
他手握恭王的把柄,恭王若是不想出事,就犯不著食言!
姚成諷刺一笑,指著徐禦醫的鼻子,毫不留情的打擊道:“你還做大夢呢!恭王早就做好了殺你的準備,然後嫁禍給勇義候府,你知道嗎?”
徐禦醫一把揮開姚成的手,咬牙低吼:“...不可能,恭王說過會讓我全家安全離開京都,他不會騙我的!”他也沒有理由騙自己,自己擋不了他的路!
姚成冷笑反問:“你以為喪心病狂的瘋子的話可信?你為他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是能見光的?死人的嘴才是最安全的,你知道嗎?”
徐禦醫臉色瞬間沒了血色,他身體止不住的發顫,喃喃道:“不會,恭王說過,隻要我下毒,他就給我花不完的金銀,送我全家出京...我為他做事二十多年,他不會騙我的。”
姚成鬆了口氣,膝行幾步望著上位的人,淒婉開口道:“皇上,您都聽到了,草民沒有說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