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齊木曉得事情的輕重,點頭應下,跳上了井口,輕步出去了。
等待期間,彭墨和流螢探查了密道內,沒有機關和陷阱,不過,他們卻撿到了兩支筷子長短粗細的木條。
木條是經過打磨的,表麵很光滑,不像是無緣無故出現的。
彭墨捏在手裏,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出口,她道:“若我猜想不錯,這木條是金修宸留下的。”
在選擇北城門逃跑時,他一定就做好了這個打算。
“屬下去看看。”流螢說著推開了擋住出口的木板,日光從洞口瀉進來。
彭墨看得刺眼,不自覺的眯了眯眼。
流螢低聲道:“主子,您在這裏稍候,屬下去探一探。”
彭墨點頭,流螢去了,也不過半盞茶,人就回來了,還帶回了一支木條,與彭墨手中的兩支一模一樣。
“在什麼方位撿的?”
流螢答:“東北方的一條人煙稀少的胡同牆根下撿的。”
東北?彭墨沉吟,東北方向居住的可大都是朝中大族,恭王會這麼大膽嗎?
背後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流螢警覺的嗬斥:“誰!”
“是我。”
齊木的聲音。
流螢收了劍,看著齊木和他身後的幾個暗衛。
又等了小半刻鍾,小豆子和剩餘的暗衛陸陸續續的聚集了來。
人雖多,但極其安靜,一人捏著一支火折子,也將狹窄的密道照的亮起來。
彭墨眼睛在他們身上巡視,雖然他們日日的守著將軍府,但她卻是從未見過他們的。
此時一看,他們俱是普通百姓的裝扮,這樣的人掉進人堆裏,隻怕一時半會都找不出來,偽裝做到了極致。
再看他們每個人都是鎮定從容的,隻是目光炯炯,那眼底一閃而過的銳利昭示著他們的不普通。
金修宸留給她的從不是廢物!
齊木上前拱手道:“主子,一共三十四人。”
彭墨點了點頭,道:“先找!他們人數眾多,藏身的地點不會小,但極有可能會化整為零,分散著藏匿,一定要細心,也要小心,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說著將手中的木條舉高,道:“這是在出口的東北方向找到的木條,極有可能是你們殿下留下的,尋找過程中,若是見到此物,一定要告訴我。”
眾人目光落在木條上,將樣子記在心裏。
離了密道,一大部分暗衛去了東北方向尋找,另一小部分分散去了城中各處。
這邊,周氏和王氏焦的不行,眼瞧著都過了子時了,墨兒還沒回來!
白日裏說進宮了,可她們打聽清楚了,進宮後也不過呆了大半個時辰也就出宮了。
可出宮後呢?馬車倒是在府裏,可人呢?
她們等的心焦,午後便陸續派出了幾批心腹家丁去找,沒信!
眼瞧著夜色深沉,可人還沒找回來,她們不敢聲張,唯恐露了風聲,毀了彭墨聲譽。
王氏急的快哭了,手中的帕子絞的緊緊的,道:“大嫂,咱們幹等著也不是辦法,不如再出去找找吧?”
周氏也是急的不行,這半日下來,嘴唇上都起了燎泡了,聽王氏這樣說,登時紅了眼:“還能去哪裏找?”
王氏一愣,是啊,也不是沒找,是沒找到。
想著彭墨素日裏沉穩進退有度的性子,這次卻一反常態...,心頭跳了跳:“可別是出了什麼...。”
周氏眉頭皺的更深,搖頭道:“不會的,墨兒她吉人自有天相,父親母親在天之靈也一定會護佑她的。”
忠叔疾步走了進來,見著二人忙住了足,抹了抹頭上的汗,道:“大夫人,二夫人,還是沒有找到小姐的行蹤,現在外麵都是巡夜的士兵,咱們的人隻能都召了回來。”
周氏臉色不好,自從恭王的事情發生後,宵禁後的巡夜的士兵足足增加了兩倍。
皇上還曾說,若是在街上遇到了身份可疑的人,可先斬後奏!
若...若墨兒她不小心...!
呸呸呸,不會的,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京都說大不大,說小卻也絕對不小,魚龍混雜,藏匿百餘人簡直是太容易了。
直至深夜,還是沒有線索傳回。
彭墨站在不知名的街道上,看著四周的空無再仰頭看著滿天繁星,心底是空落落的寂寥。
小豆子走了過來,低聲道:“主子,外麵到處都是巡城的士兵,咱們的人行動受到了限製。”
彭墨回神,道:“先召回來吧,歇一晚,明日再找。”
齊木聽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