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兩輛大車一路向南行,阿離懶懶窩在車裏閉著眼睛不說話.展伊百無聊賴,拿出提前做好的飛鏢盤掛在馬車上玩飛鏢,馬車顛簸的利害,展伊總是中不了紅心.
“哼”展伊聽見身邊的阿離發出一聲冷哼.
“想不想玩?”
“誰稀罕!”阿離挪了挪身子.
“難道是怕出醜?我發誓絕對不笑你!”
展伊一個人玩的無聊,正好逗逗阿離.
“誰怕出醜!要玩就要比賽,輸了的人願賭服輸!”
阿離最經不起別人激他,展伊的詭計果然奏效.
“好!”
阿離自然不是展伊的對手,隻是每到展伊出手的時候,阿離就會很不小心地碰撞展伊一下,“看什麼看?是馬車太顛簸,你以為誰稀罕撞你呀!”展伊明知他耍詐也懶得追究,反正是消磨時間,兩個人玩總比一個人有趣些.
阿離玩的興起,一張小臉忽而沮喪失望忽而笑逐顏開忽而怒氣衝天忽而神氣活現,精彩紛呈的表情看得展伊甚覺有趣,更加變著法的逗弄他,看他不負眾望的呈現更多表情.
“你輸了,你輸了!”阿離興奮地嚷嚷,臉上難得泛著紅光.這一刻,展伊忽然覺得他也沒那麼醜.
“嗯,我輸了!”展伊很坦然的點點頭.
“願賭服輸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接受懲罰!”
阿離已經迫不及待地在腦海裏構思該如何懲罰這個大混蛋,大豬玀,以解他心頭之恨.
“嗬嗬,我隻說過願賭服輸,我認輸了,可沒說過輸的一方要接受懲罰!”展伊看著阿離陰謀落空後,憤怒到快要爆炸的臉,實在忍不住大笑起來.想陰她,門都沒有.
“你無恥,你賴皮,你……你是頭豬玀!”
阿理一張臉氣得通紅,憤怒地握緊了拳頭雨點般落在展伊身上,單薄的胸膛上下起伏,展伊真擔心他把肺給氣炸了.
忽然馬車一個顛簸,阿離一頭撞進展伊懷裏,一雙手好巧不巧支在展伊胸口.等阿離意識到之後,一雙手像被火燙了一般縮了回來.
“你……你……淫賊!”
展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像,貌似,是她被他吃豆腐吧,居然還要被他罵成淫賊.連佛都有火,何況是展伊.展伊再也不能坐視自己的名聲一再被他抹黑.鉗住阿離小巧的下巴,露出森然的白牙:“淫賊,不做點什麼,豈不是辜負了你的期望?!”
“……”阿離依然很不知天高地厚繼續怒視著她.
展伊低下頭,一口吻住他的嘴.他的嘴唇十分的柔軟清涼,還散發著處子的甜味,宛如夏季裏的果凍.展伊忍不住伸舌在他嘴裏輕舔.
“唔……”阿離回過神來,拚命推開展伊.展伊覺得舌上一痛,方才與他分開.
“……不要臉……流氓……”阿離拚命用袖子抹嘴,還吐了好幾口唾沫.這一係列舉動大大傷害了展伊的自尊.她立即聯想到非禮小姑娘的禿頂大叔,她有那麼惡心嗎?!
經過這個小插曲,阿離徹底跟展伊決裂了,展伊遞給他幹糧,他也不接,獨自對著窗外生悶氣.幹糧是子安準備的幹窩窩頭和肉幹,展伊吃飽之後,取出水囊喝了點水,誰知阿離聽見她喝水的聲響,臉色騰的紅了.
“你要不要喝點水?”展伊遞過水囊.阿離連看都不看.過了一會,展伊見他彎著腰,一臉難受才恍然大悟.
“停車!”展伊大叫一聲.
“姑娘,什麼事啊?”趕車的大嬸掀開簾子,露出一張黝黑的臉龐.
“我要方便!”
“好!”
車剛一停穩,阿離一路小跑地衝向樹叢.連斐易那輛車也跟著停了下來,連斐易和子安走下車舒展舒展筋骨.沒一會,阿離如釋重負地走回來,一行人又重新出發.展伊將幹糧遞給阿離,他拿起一個窩頭,細嚼慢咽吃了起來.展伊看著他像見了鬼,聲音顫抖道:“你,你,你不洗手?”
“你是個大變態!”阿離將窩頭砸到展伊身上,憤怒的吼聲響徹雲霄.
這樣一路打打鬧鬧走了兩天,終於到達帝都。帝都城牆巍峨,行人如織,一派繁華熱鬧的景象,自然遠非邊城所能比。進城走了沒多久,隻聽趕車的大嬸說聲到了,展伊伸出頭一看,好一座威嚴華麗的府邸,粉牆黑瓦,飛簷翹角,氣勢不凡。朱紅的大門上掛著一副匾,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豐王府”。
大門“嘎吱”一聲打開,從內走出一位鶴發童顏的老婦人,拄著拐杖神清氣爽的望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