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連斐易都沒有動靜,估計是忙著安葬他的母親,展伊有小白作伴,倒也不覺得悶。這小白十分會討人歡心,每日清晨必會從園子裏尋得最美的一支花放在展伊枕畔,展伊若是彈琴,(鑒於阿離的羞辱,展伊對這個東西產生了強烈的征服欲)它就停在窗欞上啾啁附和,啼聲清脆婉轉,煞是動聽。展伊若是備了筆墨畫畫,(鑒於這個世界沒有PS2,她無法打怪升級,隻好畫小白的裸體解悶)小白又會頑皮地墨中跳進跳出,將小小的爪印印得滿紙皆是,逗得展伊哈哈大笑。
這一日,天還沒亮,子安便張羅著展伊梳洗更衣,說連斐易今日要帶她覲見榮王。
“展姐姐,你成家了嗎?”
子安終於幫她把那一大堆繁瑣地不像話的飾品成功地掛上了身。
“沒有,怎麼?你想給我做媒?”
展伊望了一眼鏡中的自己,一襲紫色莽袍佩著同色的腰帶,水滑的頭發被子安辮了個簡單的發辮垂在身後,越發顯得風姿颯爽,英氣勃勃。
“我倒是想!隻是要找到個配得上姐姐的人哪那麼容易?除了我家公子,我還真沒見過!”
子安看著鏡中的展伊,有心拿話試探她,如果她也對公子有意,那便好了。
“有啊……眼前不就有一個嗎!”
展伊隨口打趣子安。連斐易??饒了她吧,她又不是自虐控。
“展姐姐,你討厭,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
子安紅著臉,一臉怒氣。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展伊笑著給子安陪不是,差點忘了她一句玩笑在這裏算是標準的耍流氓。
“小白,水和食物都在桌上,我不在你可要機靈點!”
那隻鳥兒撲棱撲棱落在展伊肩上,雪白的羽毛與展伊的衣服相映,煞是好看。
“展姐姐,這是做什麼用的?”
子安好奇地打量著桌上的一個水盒。
“小白特別臭美,一天要洗好幾次澡,我看它這麼笨,怕它淹死在水桶裏,就給它做了個澡盆!”
展伊笑著看小白在肩頭蹭來蹭去,憨態可掬。
因為沒有官銜,展伊隻能與連斐易同乘一輛馬車進宮。窄小的車廂內彌漫著連斐易身上淡淡的蓮香。連斐易自始至終將頭偏向窗外,青玉一般的十指緊扣著黑緞的朝服。
“你再這樣纂下去,這衣服就得報銷了。”
經展伊一提醒,連斐易轉過頭才發現官服已經被纂地皺皺巴巴,繼而不悅地皺起了眉。以他矜持清貴的個性,穿著這樣的衣服上朝恐怕會要了他的命。展伊搖搖頭,一把扯過連斐易的衣擺。
“你做什麼?”連斐易大驚失色。
“別動,我幫你弄平它。”
展伊塗了些茶水在連斐易的衣衫上,又扯平了放在暖爐上烘烤。自從來了這裏,她最不習慣的就是別人老拿她當色狼,阿離是這樣,連斐易也不例外。
“謝謝。”
展伊的頭靠近連斐易懷中,她發上清香的氣味縈繞在他鼻端,連斐易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
展伊抬起頭,看見連斐易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俊臉上紅雲密布,煞是可愛。
“我認識你這麼久都沒見你笑過,能不能笑給我看看?”
“……我……笑不出來。”對上展伊純淨的目光,連斐易麵露難色。
“這真有點難辦!”展伊皺著眉頭佯裝思考,兩隻手卻悄悄伸到連斐易腋下撓了起來。
“哈哈,你住手!”連斐易生性怕癢,失聲笑了起來,身子不停閃躲,薄薄的唇邊蕩起兩朵梨渦,一雙美目燦若星辰,美得動人心魄。展伊收回手,一雙靈動的眼睛在他臉上逡巡,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
(@……展伊順著連斐易的手指,發現連斐易的衣擺下有一點凸起,連斐易一臉潮紅,羞憤難當.可越是緊張,分身越是抬高了頭,連斐易恨不得一頭撞死.要他這個樣子如何見人?
“這種時候,你最需要的就是樂天牌xx小幫手,‘樂天’在手,擺脫尷尬不用愁!”
展伊拿出一個小手樣的塑膠產品,一副專業人士的口吻.
這時候畫麵一轉:連斐易一臉雲淡風輕地站在山峰上,吳帶當風,回眸一笑:“有了樂天xx小幫手,難言之隱一用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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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斐易難堪地將衣服理了理轉過頭不理展伊。兩個人就這樣一直沉默著進了宮。
大殿之上雕龍畫鳳,金碧輝煌。殿兩旁站滿了環肥燕瘦,一律身著黑色朝服,個個神情肅穆,隻有連斐易這個清俊飄逸的男子位列其中,分外惹眼。這些官員看向連斐易的眼神或鄙夷,或漠然有些甚至是赤裸裸的垂涎。其中一位年輕的女子,麵目清秀儒雅,朝連斐易這邊偷偷望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