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消息就是我從出生開始就叫展伊,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顧教主!好消息是……其實我今年20歲,沒有你說的那麼老!”展伊很平靜地澄清事實,可事情往往不會盡如人意.
“想不到顧教主如此風趣!”仇憬行高深莫測的望著展伊.
“好吧,墨圭給你,我告辭了!”展伊閃電般擲出墨圭,人影已朝相反方向竄出.誰知她快,仇憬行比她更快.隻見仇憬行一伸手,像磁鐵般將假墨圭吸進手中,仔細一看發現墨圭是假的,狂吼一聲朝展伊彈出一縷白絲,展伊頓時動彈不得,全身僵硬地立在原地.
“你居然敢戲耍寡人!”
仇憬行勃然大怒.
“我剛才已經告訴你了!”展伊生平頭一次這樣束手就擒,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你究竟是誰?”仇憬行現在也不得懷疑起展伊的身份,如果她是顧不殤,她根本奈何不了她,可是她與她的麵貌又是如此的想像?就算她不是顧不殤,相信跟她也有莫大的關係.想到這,仇憬行陰森地笑了笑.
“展伊,我已經說了不下20遍了!”
“展姑娘一向愛美,不如借寡人的沁池給你沐浴,如何?”
仇憬行又恢複一臉的和藹.
“難道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嘛?”打死她也不信仇憬行隻是想讓她洗個澡這麼簡單,洗完澡之後等待她的又是什麼?是蒸是煮還是紅燒?展伊心裏一陣陣發涼,臉上卻帶著笑.
“可是展姑娘如此好動,寡人很難放心!萬一展姑娘在沁池宮貪玩不小心觸動了機關,可是會要命的!”
“那你想怎樣?”展伊臉上的笑越來越苦.
“不如這樣吧,寡人替展姑娘廢去手足,總是能保姑娘一命的!”
展伊徹底領教了仇憬行的“與虎謀皮”的本領,誰說與虎謀皮隻是個笑話,隻要碰上仇憬行這種陰險之人,別說與虎謀皮,就是與虎謀命都是小CASE!
展伊很想笑兩聲或者說點什麼轉移一下仇憬行的注意力,可惜太晚了,或者說是仇憬行的怒氣太盛了.
“哢嚓”一聲,展伊覺得左肩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暗紅的血液仿佛潮汐般湧出來,在淺色的衣袍上暈開.有生以來,她從未如此痛過.每一個細胞都仿佛被烙鐵燙著,疼得無法忍耐更無法宣泄.
“展姑娘姑娘可真是女中豪傑,被生生折斷了手臂,居然還可以如此鎮定!”“哢嚓”一聲,展伊的右臂也斷了,兩條臂膀像兩隻垂線的木偶耷拉著,鮮血染透了衣服,像盛開的玫瑰.疼痛吞噬著她的神經,汗水,淚水和者血液順著身體滴落在地上,所有的感官都被前所未有的疼痛壓迫,令她對周圍的事情已經失去了知覺.
“展姑娘為何強忍呢?叫出來就沒那麼疼了!”“哢嚓”“哢嚓”兩聲,展伊喉嚨裏衝出兩聲低吼,像隻斷了線的風箏栽倒在地上,疼得不停翻滾.一身淺藍色的衣裙浸著血水沾上泥土已經髒得不成樣子.疼!疼!好疼!她想伸手去觸摸疼痛的地方,可是手和腳都已經不是她的了,她隻好拚命地在地上翻滾,牙齒咬進長滿青苔的泥土,可是疼痛還是絲毫沒有緩解,展伊張大口不停喘著粗氣,眼前是一片模糊的白色.這痛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它會結束嘛?展伊的意識裏隻剩下這個念頭,可是疼痛仿佛是無邊無際的海,即使拚盡全力也看不到岸.而且她越是掙紮,這疼痛便越無法忽視,她隻好全身放鬆躺下來.
“哈哈哈……”展伊怒極反笑.
“你笑什麼?”仇憬行一臉鐵青地看著她.
“多謝你一氣斷了我的手腳,你沒聽說過嗎?人的疼痛有一個臨界點,隻要過了這個點,怎麼疼都不會有感覺了!哈哈哈,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讓我解脫了!”展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笑了出來.
“是嗎?”仇憬行一揮手,幾道綠光像蛇一般纏繞上她的身體,她的身體仿佛被放在兩道炙熱的熨鬥當中,綠光所到之處,感覺皮膚都被燙出青煙來.比之前更痛苦十倍的痛楚已經完全超出了人類承受的極限,巨大的痛苦宛如鐵碾將她的靈魂從肉體上一點點擠出,逼出肉體,她的靈魂漂浮在半空中,眼睜睜望著殘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