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你一個小時以後,來啤酒廣場這兒取。墓地的事兒,我幫你問問,好像還真有一個,我前妻他爺死的時候,我聯係過!”寧海一口答應了下來。
“妥了!”
說著,我倆掛斷了電話。
……
“嘀鈴鈴!”
我往啤酒廣場趕的時候,安安的電話打了來。
“渣渣南!回來了,為什麼木有給我打電話!”安安非常自覺的給我起了個外號。
“我不忙著呢麼!”我斜眼回了一句。
“忙個屁呀,一會下班來接我……”
“幹啥啊?又砸啊?能歇兩天不?”我扯了一句。
“滾,就光吃飯,什麼也不幹的那種約會!”
“呃……今天還真約不了……李浩爸爸沒了……”車子停在啤酒廣場附近,我掏著車錢回了一句。
“……哦,這樣啊……”安安愣神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用我幫什麼忙麼?”
“你別在這時候跟我提出性.要求,就算幫忙了!”我火急火燎的說道。
“……好吧,那你忙吧!”
“嗯,乖昂,小寶寶!”
“打電話吧,麼!”
和安安扯了一會,我到了啤酒廣場,寧海辦事兒雷厲風行,車已經安排好了,不是麵包車,是兩廂騏達,看著車還挺新。
“……人家賣墓地的都下班了,我這有個電話,你等人家明天上班再打!”寧海將車鑰匙和名片遞給了我。
“謝了!”
“李浩跟我也認識,出殯那天我過去!”寧海再次說道。
我愣了一下,點頭說了句好,隨後開車就走了。
……
我去了一家紮紙人紙馬的白事店,但無奈人家已經關門了,連續敲了兩三分鍾的門,裏麵出來了一個老漢。
“幹JB啥啊!死人啦?哢哢這頓敲!”老頭披著外衣罵了一句。
“你不廢話麼,不死人,上你這兒來買充氣娃娃啊!趕緊開門,別墨跡!”我催促著說了一句。
“下班了,你沒看見啊!”
“啪!”
我掏出軍刺,在門鎖上咣咣捅了兩下,麵無表情的問道:“大爺,能為黑.社.會破個例麼?”
……
十分鍾以後,我站在白事店裏,出言問道:“紙馬,童男童女有現貨麼?”
“你不黑.社.會麼!你說要有,那肯定就有啊!”
“別拿話噎我!紙馬要個最高最大的,童男童女拿一副,元寶山整幾座,花圈在來十個,羅漢被,靈頭幡,你都給我整最好的……!”我喝著礦泉水,滿頭是汗的說道。
“你那車拉不了這麼多,把地址留下,明天我讓給你送去……”老頭說道。
“怎麼能明天呢,今天不行麼?”我斜眼問道。
“行,行行,一會就給你送去!”
“快點昂!”
“交三千塊押金,多退少補!”
“好叻!”
我解開一萬現金,留了三千塊,隨後飄然離去。
“點這麼個套餐,這一看家裏就死的不少……”老頭看著我的背影,粗鄙的罵了一句。
……
晚上九點多,老仙先從周邊農村,整了一套喪樂班子過來,我們幾個帶著白手套,從屋裏接了電線,開始幫著喪樂班搭建抬子。
你可別小看這幫四五十歲,隻會吹喇叭,敲小鼓的小老頭,這幫人每天正經不少掙,弄不好還能出個東北著名轉星。
台子搭建好了以後,時間也太晚了,喪樂肯定是吹不了了,這幫人挺好安排,不嫌棄房子裏的死人,所以我直接給他們安排在了李浩的房間。
棺材這玩應難弄,今天是實現不了了,所以李叔的遺體,還要在屋內放著。該散的人都散了,晚上要留守靈的人,但李浩不在家,這事兒誰能幹?
很顯然,隻能我們幹了,2點之前我和老仙,水水守,後半夜換門門,張奔,胡圓圓等人。
“劈裏啪啦!”
燒著紙錢的火盆裏,藍黃相間的火焰在跳動著,我和老仙相對而坐,李水水往盆裏一疊一疊扔著麵額一億的紙幣。
“李叔……你要真有靈,就好好保佑你兒子,越過越好……完了幫我把錢還了……人生渾渾噩噩幾十年,走了就走了,別有啥放不下的……既然活著當不了富豪,那死了,大侄子給你在閻王爺哪兒捐個官當……一路走好吧!”我拿著火棍,捅著盆裏沒燒開的紙錢,嘮嘮叨叨的說著。
“有錢了,花吧!”
老仙拿著燒了一半的紙錢,站在門口,手臂揮動,揚向了漆黑的天空,灰燼在飄蕩,也寫下了一個普通人,平凡一生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