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菜刀的已經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而且有意思的是,從此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在我家胡同裏叫賣。
我把菜刀扔在地上,急衝衝的走到馬小優身邊,但到了她身邊以後,身體裏那種急迫想解釋的勁兒,仿佛一瞬間就消散了,因為我不知道,我該跟她說什麼,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才能得到她的原諒。
“……我保證以後這種事兒不會發生了,你非得走麼?”我雙手仿佛無處安放,籌措了許久,開口問了一句。
“謝謝你,照顧我這麼長時間……幫……我打個車吧!”馬小優手中捧著,我賠她的那床粉紅色的被褥,喘了口粗氣,腦袋微微向右扭著,看著別處,停頓了一下,淡淡的說道。
“……好吧!”
我站在原地,低著頭,沉默了半天,點頭答應了她,因為她不可能在這兒繼續呆下去了,強迫的挽留,沒有任何意義。我有車,但卻沒說出要送她的話。
出門以後,我上主道上打了一輛車,引到了我家門口,我幫著她無聲的收拾著生活用品,裝在兩個行李箱裏。
“家具呢?怎麼辦?”我問。
“……有時間我來取!”馬小優站在夜幕下的小院門口,腳邊放著兩個行李箱,低頭回了一句。
“想好去哪兒了麼!”我再次問道。
“……沒有,不想想!”
“嗯!”我想了很多詞,但感覺都不切題,說保重有點送人遠去的意思,說一路順風我又不知道她要去往哪裏。
“好好的吧,你爸……其實人不錯!”
馬小優抬頭看著我說了一句,嬌軀停頓了一下,拽開車門,邁步就要走上去。
“嗷嗚!”
好吃懶做的虎子,僅用它能表達的方法,低著頭顱在馬小優腳前麵的路聞了聞,側著腦袋在她大腿上輕輕摩擦了幾下,隨後屁股坐在地上,吐著舌頭,一動不動的看著馬小優。
“……!”
馬小優捂著小嘴,摸著虎子的腦袋,眼淚劈裏啪啦的掉著,磨著銀牙,一狠心關上了出租車的門,司機將行李放進後備箱,坐到正駕駛上,一腳油門,車走了。
微亮昏黃的門燈下,蚊子嗡嗡嗡的亂飛,一人一狗,駐足遠眺,目送出租車離去。
她飄然離開,連告別的話都沒有一句。
……
車內,馬小優傾斜著腦袋,左手攥著電話,一聲不發。
“……優優,是你麼?電話你怎麼換了?媽媽一直打不通都快急死了,你在哪兒呢!喂喂,你在聽嗎?優優!”電話裏一個柔美的聲音,一連串的質問著。
“……呃……!”
優優聽著這熟悉和溫暖的聲音,右手抓著頭發, 淚腺崩塌,無比委屈的哭著。
“寶貝,你怎麼了!快跟我說啊!你要急死我??”
“沒……沒事兒……就是想你了……!”馬小優使盡全身力氣,想讓自己的嘴唇不再顫抖,但還是帶著濃重地抽泣聲說著。
“……你到底在哪兒呢!”
“誰,是優優麼!把電話給我!”這時對方的電話裏,一個中年的聲音響起。
“媽……不說了……公司在開聯歡會……我出來一下,還要回去!”馬小優咬著紅唇,按了掛斷鍵,隨後直接關機。
“喂!喂喂!……!”電話另一頭,中年聽著電話忙音,徒勞的一聲聲叫著。
……
金色海洋,門口。
“喂,你出來一下,我在門口呢!”我衝著電話另一頭的安安說道。
“……我去,你怎麼來的這麼早,我還沒下班呢!”安安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不解的問道。
“你就出來吧,哦,對了,你把張芳也叫上!”我低頭看著虎子,淡淡的說道。
“你叫她幹嘛?”
“有事兒,你別問了!”我回了一句,直接掛斷了電話。
……
十分鍾以後,安安麵帶微笑,牽著賊眉鼠眼看我的張芳,就走了出來。
“嘖嘖……表現不錯,剛回來就知道接我,態度很端正!”安安調皮的彎著食指,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笑眯眯的說道。
“馬小優搬走了!”我低頭點著煙,隨口說了一句。
安安聽到我的話,嬌軀一滯,俏臉唰的一下白了。她的表情,我用餘光看的一清二楚,一股莫名的怒火,直頂我的腦門。
“……向南,馬小優的事兒,跟安安沒關係,是我……!”張芳看我的眼神,明顯有點懼怕,她扯著安安的胳膊,躲在後麵,磕巴著就要說話。
“你好就好在,這張B嘴是長在了女人身上!要不,早他媽有人給你撕了!”我手指夾著煙,顫抖的指著張芳罵道。
“南南,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