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等了四個多小時,早上九點多的時候,李浩回來,而我們正躺在野地裏睡覺,因為實在困的不行了。普通人很難想象,睡在野地裏的感覺,不光是環境的惡劣程度,更多的是心靈上的摧殘。
同樣是人,憑啥我們要睡在這兒?憑啥???
李浩回來以後,帶來了水和早餐,我們困的直晃悠,都沒啥胃口的吃了一頓,隨後李浩將大袋子往地上一扔,金貝貝打開一看,裏麵正是李浩買的衣物。
隨即,我們在野地裏換上衣服,韓大雁專業的挖了個小坑,將脫下來的舊衣服直接燒了。老仙看著往上竄的火苗子,突然說道:“我怎麼有一種,我死了,我兒子給我上墳燒東西的感覺呢?”
“哎呀我操!都混成這B樣了,你還有心思占我便宜呢?我他媽把你煉了!”韓大雁舉著破柴火杆子,就抽了老仙幾下。
“別鬧,別鬧,衣服,新衣服!”老仙趕緊走遠。
半個小時以後,我們穿著運動服,後麵背著雙肩包,頭頂鴨舌帽,走上了國道公路。
“這Jb能行麼?我都多大歲數了,你看我像窮遊的麼?”韓大雁有點突突的說道。
“你可以說你今年18,是無情歲月給你的臉蛋子染上了滄桑!”
“滾,別鬧!真不咋托底!”韓大雁有點上火。
“沒事兒!多大歲數不旅遊啊,你一會別說話就行!”我囑咐了一句。
十幾分鍾以後。
我們在高速入口處,停頓了下來,這裏有不少排隊上高速的貨車,我掃了幾眼,隨即奔著其中一個走了過去。
“大哥,搖下窗戶唄?”我站在車下麵喊道。
“咋了?”貨車司機問道。
“哥,你這車是往北京去不?”我出言問道。
“對!咋了?”
“我們是窮遊的!預算花超了,能搭個車不?”我商量著說道。
“……這車不是我們的,再說你們五個人,車裏也坐不下啊!”司機隨口回道。
“沒事兒,我們坐後麵貨上也行。你看,我這兜裏還有三百塊錢,就剩這點了!你拿著,讓我搭一趟唄!”我笑著說道。
“……”司機掃了我一眼,看著我的三百塊錢,搖頭說道:“貨太高,你們坐著危險!”
“這您不用管!我們經常窮遊,啥車都搭過!都是華夏兒女,您就幫幫忙吧!”我齜牙說道。
“你這三百塊錢……”司機還是有點猶豫。
“哥們,你看我這個手機行不行?要不這個你拿著?”我試探著問道。
“你這啥玩應啊!嗬嗬!”司機齜著牙,低頭掃了一眼我的電話。
“大哥,這諾基亞N91!宇宙最強信號接收器!嘎嘎扛幹,要不我扔地上踩兩腳,你看看?”我笑問道。
“……那倒不用了!行吧,那你們上來吧!車裏還能坐一個人,其餘的真得上貨上麵!完了看見交警,你們得把腦袋低下去,他們管這個!”司機囑咐了一句。
“好叻!韓大叔,你歲數大,你上去吧!”我毫不猶豫的衝韓大雁說道。
“……我坐啊??”
“你不歲數大麼?”
“你們這個隊伍,還是有點人性的,很好,不錯,很棒!”韓大雁一句話沒說完,就已經爬上了駕駛樓子,速度相當驚人。
我們四個順著纜繩,也爬上了貨頂。這車不是掛,就是普通的拉菜車,所以安全係數還是很高的。
“媽了個B的,可算不用腳往前幹了!”老仙滿足的說了一句,躺在貨上就不動彈了,不到五分鍾鼾聲四起。
我們幾個在車頂,足足呆了十四五個小時,還沒到北京的時候,金貝貝就發燒了,被大風吹得。冷不丁一瞅,那就跟大西北農民似的,皮膚幹裂,臉色蠟黃。
“有事兒沒?”李浩形象也全毀了,腦袋吹得跟雞窩似的問道。
“媽的,有點冷!”金貝貝坐在貨上都直哆嗦。
“操!”
李浩罵了一句,脫掉外套給他披上,隨即罵道:“你等咱安頓下來的,我非得好好操練操練你們,這體格子太次了!”
“哥,你不冷啊?”金貝貝抬頭問道。
“我他媽不是人咋地?”李浩無語。
“嘿嘿,謝了!”
“喝水吧你!”李浩給礦泉水瓶子扔了過去。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我們看見前麵由無數鋼筋水泥鑄成的都市,萬家燈火璀璨,讓人目眩神迷。
這裏究竟會不會接納我們五個?
可能…或許…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