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檢查了兩天,我被確診為傳染性肺結核和慢性糖尿病。病例單子上明確寫出,建議取保候審,然後住院治療。
這個建議二字,價值千金,辦案人大衛也無可奈何。畢竟我一個傷害案,也不是什麼惡性案件,基本沒有社會關注度,而且取保候審的材料也夠,同部門的不少領導和同事,都打過招呼,他也很苦惱。
朋友間互相幫忙是可以的,但因為朋友,去得罪天天在一起的同事,而且還不少,那大衛也有自己的尺寸去衡量。接到通知以後,他挺了小半天,才準備跟林恒發通個氣。
……
而林恒發和石路也發生了爭吵,原話是這樣的。
“發子,我兒子進去了,因為強.奸!肯定是向南捅咕的,你說我怎麼辦?”石路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別慌!他也在裏麵呢,你怕啥?”
林恒發每天瑣碎事兒一大堆,也有點疲憊的回道。
“……你說這話,就等於沒說!那是我兒子!什麼叫別慌?向南,真他媽要揪著這個事兒不放,判小京個七八年,我他媽還活不活?”石路皺眉回道。
“你怎麼就想不通呢!在他的案子上,你也很關鍵,大家起點都一樣!官司還沒打呢,你就哆嗦了,那還有個贏麼?”林恒發煩躁的質問道。
“我再告訴你一遍!押看守所的那是我兒子!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整一句別慌,就能撫平我動蕩滴心髒麼!這不扯蛋麼?”
“那你想咋地!投降啊?”林恒發無語的問道。
“我覺得人家回來準備的挺足!指著以前的傷害,判了他基本就是妄想!我要跟他談談……”
石路簡單粗暴的說道。
“你這是跟我商量麼!什麼叫判不了他!你和我在H市經營這麼多年,還怕一個三年沒回來的向南麼?”林恒發氣的胸口疼。
“你說話太空,根本沒站在我角度考慮問題!我是怕向南麼?我他媽是怕我兒子進去!就這樣,不說了!”
石路氣呼呼的掛斷了電話。
“嘀鈴鈴!”
辦公室的座機響起,石路立馬接起。
“老石啊,向南取保候審了……”
聽到電話另一頭的聲音,石路那早都不穩定的內心,頓時突突了起來。一切征兆都在預示著,如果繼續死磕著以前的傷害案,有點要脫力的節奏。這時候自己再不表態,真等法院判決下來,假如我沒事兒了,那石路再做出什麼態度都晚了。
坐辦公室裏,想了一會,石路就準備出去。但剛起身,就想到老仙那天對他的態度,去了可能也是熱臉貼冷屁股。
怎麼辦?
惆悵的整了兩根煙,石路有了決定,拿起電話撥通了門門的手機。
“有事兒?”門門問道。
“嗬嗬,有點事兒!”
“那就說!”
“我決定撤銷對向南的民事訴訟,並且願意在法律允許範圍內進行和解!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以家屬的身份,出一份對於向南的諒解書,懇請法院從輕處理!”石路一點沒墨跡的說明了自己的意圖。
“啊!你好像打錯電話了,我也不是你們這個案子的辦案人!沒義務扯你們之間的事兒……”門門冷淡的回道。
“我就是告訴你一聲,你聽見了,就可以了!”石路開口說道。
“嗬嗬!行,那我聽見了!”門門一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