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
我穿著睡衣縮卷在沙發裏,手裏攥著啤酒瓶子,臉色紅潤,心情有些低落。
“咣當!”
哈桑打開房門,大皇子邁步走了進來。
“你先進屋,我跟南哥說幾句話!”大皇子笑著衝哈桑說道。
“哦!”
哈桑轉身離去,隨即大皇子走到我身邊,僵硬的站在原地,我抬頭看向了他。
“哥,事兒我聽說了!……我沒想到這個消息是個套……我……真不知道!你要相信我……”大皇子低著頭,語氣含著驚恐,呼吸也比較急促。
我盯著大皇子看了半天,心中泛著驚愕,與無限不解,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從啥時候開始,這麼怕我?”
“……我……我!”
大皇子一時語塞。
“你坐!”
我拍了拍旁邊的沙發,大皇子沉默了一下,坐在了我的身邊,屁股挨了個邊,心態還是沒調整好,依舊低著頭,憨憨的說道:“哥……以前給你辦事兒是情分,錯了也就錯了。但現在不一樣……很多事情背後涉及的利益太大,我們不敢錯……”
我聽到這種解釋,一時無言。他幾乎用一句話總結了以前和現在。是啊,憑借一腔熱血,三五朋友闖天下的原始積累階段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們講製度,講規矩了!人情一旦涉及到規矩,那就變得淡漠了,所以大皇子開始怕我了!
這種變化,我很不喜歡,但又無可奈何。
“……皇子,我壓根沒多想!是人,難免有錯,你不用往心裏去!”我開導了一句。
“下回,不會了!”大皇子堅定的說道。
他說完這句,我們之間好像突然沒啥可聊的了。
“哎,大皇子,這段時間咱家買賣也要支起來了,你想幹點啥啊?”我沒話找話,盡量和藹的問道。
“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唄!”大皇子還是低著頭。
“……嗯!行,我想一下,你進屋玩去吧!”
我聽到這種回答,點了點頭,擺手說道。
“哥……消息的事兒,我真不知道!”大皇子搓了搓手掌,又說了一句。
“滾犢子!”
我頓時暴跳如雷的瞪著眼珠子罵道,大皇子一溜煙的沒影了,跑屋裏去找張奔聊天去了。
……
半個小時以後,我喝了六七罐啤酒,老仙推門走了進來,手裏拎著一遝文件,粗鄙的坐在我旁邊說道:“你特麼在這兒跟個佛似的,感悟天地大道呢?”
“……你還敢罵我??”我頓時不可置信的問道,有點病態的小激動。
“罵你咋地?傻B!”老仙一愣,被我弄的有點懵。
“你還敢罵麼?”
“……小優兩天沒收拾你,你渾身又犯賤了是不?”老仙看著我有點驚悚的問道。
“大哥,你再罵一句唄!”我好像真有點喝懵了,看見老仙特親切。
“……操!南南,我跟你說,我最近也有你這個病症,所以認識了個心理醫生!打一折,就在鐵路街以前那個小廟那兒!專治賤皮子,唉,咱倆一起去看看唄……”
老仙認真的衝我說道。
“我沒病!”我執拗的說道。
“你他媽都病成啥樣了!我是假瘋,你是要真瘋了!大哥,啥事兒鑽那個牛角尖幹嘛!窮有窮的活法,富有富的活法!你不能吃鮑魚的時候,就他媽想著鹹菜有多接地氣……你這是自我拔高的臭不要臉!你老想著胖胖排斥你進三泉鎮,是利益層麵的考慮,是犧牲了感情才做出的決定!那你為什麼不換個角度想想,他這麼做,也是感情的一部分啊!他要心裏沒有你向南,心裏沒有裝著三年前,咱們積累的這點情分!那他傻B啊?為啥不拉著,你這個自告奮勇的大炮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