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點。
“滴滴!”
管教室內,輕微的警鈴聲響起,這是提醒值班的管教,要巡視監道,並且去另一處走廊盡頭,進行刷卡。這個係統主要是為了防止,值班管教在當值的時間睡覺,目前看守所裏,都有這個係統。
張管教起身拿起值班卡,打了個哈欠,順著監道就開始溜溜達達的走著,不時往各個監室裏看一眼,觀察值夜班的犯人睡沒睡覺。
“張管教!”
就在路過童童監的時候,他突然聽見有很輕的叫聲。
“唰!”
張管教回頭,看向了董力,隨口問道:“要煙抽啊?”
“不是!那啥,我眼睛疼,有點澀!你有眼藥水麼,張管教!”董力齜著牙,撇嘴問道。
“塞臉是不?”張管教斜眼罵道。
“不是,我真眼睛疼,你看!”
董力順著鐵門空隙,往前貼了貼臉。張管教掃了一眼董力的眼睛,確實看到眼角有點淤血。
按理說這種B事管教一般不會管,但白天的時候,董力私自找他撂過案,稍微查一查,還得指著董力跟他出獄抓人,所以他想了一下說道:“等兩分鍾,我打完卡,帶你去值班室,上點眼藥水!”
“謝了,昂!張管教!”
董力點頭回了一句。
“唰!”
就在這時,躺在最邊上鋪板的楊凱,還有童童,直接睜開了眼睛。
五分鍾以後,張管教拿出了鑰匙板,先是摘下了鐵門的鎖,又拔下了門上的鐵栓子,這才緩緩打開了監室門。
董力彎腰邁出狗洞子,齜牙說道:“用戴銬子麼?”
“不用了!”
張管教隨口回了一句,彎腰就要插上門栓子。
“這還鎖他幹啥,上個眼藥水,兩分鍾就回來了!”
董力死死盯著張管教,語氣隨意的說道。
“吱嘎!”
張管教一聽也是,打開這個鐵門挺費勁,而且聲音還大,所以他隨手就把鐵門推上一點,然後衝著董力說道:“走吧!”
看守所內,有明文規定,任何管教不得在夜晚單獨提出來犯罪嫌疑人,如果是白天,也得給所長報告一聲。
張管教的這個舉動明顯是違規操作,但在看守所裏,也不是啥新鮮事兒。你比如有關係的犯罪嫌疑人,就經常被管教提出去嘮嘮嗑,放放風,抽根煙啥的。
他們二人走後不到十秒鍾。
童童和楊凱就起來了,二人的手銬子,已經被鉗子轉圈磨折了,因為手銬子的鏈很細,弄開不算難。但二人都帶著腳鐐子,這個沒有十天半月的功夫,根本整不開,鏈子環的一側,就有成年人的手指粗,鉗子都很難夾上。
所以二人起來以後,第一時間用手拽住了腳銬的鏈子,提的很緊,生怕出聲音,隨後慢慢起身,速度很慢的走下了鋪麵。
童童抻著脖子往外掃了一眼,看見監道很空,根本沒有人,隨即一咬牙,邁步就走出了監室。後麵的楊凱,隻停頓了一秒,也毅然跟了出去。
這一步邁出去,那就意味著二人從行為上,已經是越獄了。
倆人拖著撩子,出門以後加快腳步,就衝著管教值班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