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火車站。
一個身材極為壯碩,剔著板頭的二十五六歲青年,拎著一個印著公安二字的老款帆布包!
“滴滴!”
青年走出車站,從兜裏掏出一款588的電視購物手機,隨即撥通了過去。
“喂,小舅!我到了!”
電話接通,青年客氣的說道。
“……大盆啊,你都到了?你看,我這剛下班,跟同事喝酒呢!你這樣,你在火車站打個三蹦子,然後到光芒街198號,欣欣足道旁邊!我讓你小舅媽下去接你,你先住下!”
小舅舌頭梆硬,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舅,三蹦子多少錢啊!”
青年停頓一下,憨笑著問了一句。
“你打車得二十多,但三蹦子也就十五塊錢!”
小舅解釋了一句。
“行,那我知道了!”
叫大盆的青年沒再墨跡,直接掛斷了電話,隨後四處踅摸了一下,目光掃到街邊的超市,然後走了進去。
他兜裏就剩二百多塊錢,進了超市以後,他隨便問一個禮品,看著稍微好點的,那都二三百!
“哥們,這個便宜,這個一百五!裏麵有兩瓶酒,還有一套酒杯!你來這個唄!”老板一看大盆就沒錢,所以推薦了一個便宜的。
“你這個二百五十九的不能便宜點啊?”
大盆指著另外一套白酒禮盒問道。
“……白酒沒多大利潤!算了,你要拿,就二百三吧!”
老板隨口說了一句。
“你給我留十五塊錢打車!二百一,行麼?你看,我這兒就二百二十五!”
大盆臉色紅潤,抿嘴商量了一句。
“賣不了!”
老板趕緊擺了擺手,示意大盆可以出去了。
十五分鍾以後,大盆將兜裏的二百二十五全花了,隨後拎出來一個禮盒。打車錢肯定沒有了,所以隻能步行!
今天大年初五,外麵鞭炮劈裏啪啦的作響,而這個叫大盆的青年,一路走,一路打聽,在零下二十多度的東北冬天,走了將近十公裏,才找到了光芒街。
……
另一頭,我家裏從過年開始,人就沒斷過,幾乎天天有人打麻將,順便白吃白喝。弄的在孕期,脾氣極度不穩定的馬小優,都要活活掐死我了。
李水水的父母,大年三十在我家過的,但就呆了一天,老兩口就走了。我能明白,他們看見我,就跟看見他兒子一樣,心裏別提多難受了,而且二人一直在嘴邊掛念著:“兒媳婦不出事兒,也快生了……!”
這麼一弄,大家心裏都挺不舒服,所以他們走了,我也沒挽留。因為硬留他們住下,對兩幫人來說,那都是煎熬,但一天三頓飯,我還是都讓人過去送。
晚上,屋外吵吵鬧鬧,我心煩意亂的穿著大褲衩子走出去,背手說道:“鬧騰快一個星期了!差不多得了昂,你們抽煙,給我家壁紙都他媽熏黃了!我祖宗發話了,今天最後一天,明天誰再過來,腿打折塞.屁.眼裏!”
“行了,行了,知道了!”
韓大雁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快給我整點水!渴死我了!”老仙指揮我說道。
“啪!”
我一個大脖溜子呼過去,皺眉看著坐在沙發上,抱著兒子正在看電視的笑笑說道:“你們仨一天天不回家,老在我這兒混什麼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