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麵,隨即一陣沉默。
“說兩個事兒!”
我思考了一下,隨即坐在潮濕的床上說道:“童匪,胡科,左衛,你們三個商量一下,得留下一個!另外兩個自己想辦法,去天津渡口,江驍會安排人送你們!”
“我呢?”
大雁哥停頓一下問道。
“你也得走!太和倒了,你以前的事兒,很快就會被翻出來!”
我麵無表情的說道。
“我家裏人怎麼辦?”
大雁哥有點猶豫。
“他們也沒犯罪,你先走你的唄!”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南,我留下吧!”
大雁哥咽了口唾沫,右手不停顫抖著說道。
他身上舊疾無數,經常睡覺的時候疼痛無比,所以,他退了以後養成個習慣,那就是每天晚上睡覺前,都得喝點,時間一長,就喝出了帕金森綜合征。
但就是這樣一個帕金森綜合症患者,也經過深思熟慮後,想要留下!
“……哥!我向南得多不是人,才能讓你一個老人,留下替我辦事兒!遭了一輩子罪,你到了享福的時候了!”
我摟著韓大雁的脖子,輕聲說道。
“南南……我享不享福……其實都無所謂!我這麼大多歲了,你可勁兒讓我花,我一年能花多少錢!我想的是……咱別管好活著,還是賴活著,最起碼十天半個月的能見一麵……我這輩子作孽太多,沒有你們平時在我身邊嘮嘮嗑,我可能……早都不活了!”
韓大雁低聲說道。
“會的!仙已經走了,你們先去,等著我!”
我五指死死扣住了韓大雁的肩膀,露出一個極不協調的笑容,隨後回道:“你們商量,我出去一趟!”
說完,我走出了窩棚。
……
這是一處養魚池,周圍全是荒地和雜草,前方離村子,至少還有六七裏地,一到晚上,大風呼嘯,吹的窩棚東搖西晃。
四塊養魚池中央,有一條不算寬敞的人形土路,往前走不超過五百米,就有一處亂墳崗。
這地方是韓大雁兩年前,花兩萬五千塊錢承包的,一共承包了三年。當初我問他承包這玩應幹啥,他笑了笑沒說話。
如今,這個狗來了都害怕的地方,卻成了我們最隱秘的落腳處。
我雙手插兜,嘴上叼著煙站在了墳地周圍,默然的看著一個個墳包,一個個墓碑。
一根煙後,我心裏思考完畢,覺得還是要打個電話。
“滴滴!”
我掏出電話,撥通了對方的手機。
“喂?”
“我是南南!”
“你在哪兒呢?”
對方愣了一下,隨後立即問道。
“H市!”
我低頭答道。
“向南!有一種人,你就是給他穿上龍袍,他也不是太子,頂多算他媽個傻子!這種人,說的就是你!你明白嗎?”
對方言語中透著怒氣,輕歎一聲,十分無力的責罵道。
“明哥,浩子要是沒死,你別說讓我當太子,你就是讓我當皇上,我也能刻它七分骨,畫它三分像!但浩子死了,什麼錢啊,地位啊,韜光養晦啊,隱忍不發啊!對我來說,也就是個百家講壇,聽聽就行了!”
我舔著嘴唇笑嗬嗬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