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去了美國,可是她並沒有和他商量,甚至沒有通知他一聲。
難怪生日禮物要讓陸蔓送上門,原來是因為她要去美國……
顧知書站在京都街頭,五光十色的大街上,行人來往如流水一般。顧知書像個幽靈一樣飄蕩在人群之中,慢悠悠的走,心亂如麻。
約莫走了大半個小時,顧知書忽然停下了腳步,摸出手機給傅南打了電話。
“喂?這麼晚了什麼事啊?”傅南的聲音透著慵懶的味道,聽得出來他應該在睡覺。
顧知書的喉結滑動了一下,半晌才艱難的開口:“傅南,這幾天你多陪陪喬萌。另外,你幫我請一周假,要是有什麼事就幫我代班一下。”
“啊?”傅南的瞌睡清醒了不少,從床上坐起:“你要幹什麼?”
顧知書沉默了片刻:“我要去美國。”
他說完,電話就已經掛了,根本沒有給傅南更多說話的機會。倒是傅南很是驚訝,在他的記憶中,顧知書是一個從來不會請假的人,更不要說請一周的假了。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顧知書說,要他這幾天多陪陪喬萌……喬萌又怎麼了?
*
掛了電話以後,顧知書便去機場訂了一張去美國的機票,連夜便趕去了美國。
而此時,唐糖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裏。
楊晨陽和唐黎等等在手術室外,唐糖所乘坐的那輛車在去片場的路上出了車禍。唐糖的頭部受了重創,陷入昏迷之中。
“有沒有給顧知書打電話?”楊晨陽回身看向匆匆趕來的王曼導演,焦急的問道。
王曼點頭,“打了電話,但是沒打通。關機了!”
“關機了?”楊晨陽蹙眉。
一旁的唐黎也附和道:“現在關機,有沒有搞錯啊!要是唐糖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看他後悔不後悔。”
“沒事,我給唐糖的朋友和家人聯係了,他們很快就會趕來的。”王曼也蹙起了眉頭,全然沒有想到初到美國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王曼在手術外等了一會兒便去了另外幾個手術室,因為這一次出車禍的車上一共有五個人,副駕駛座的服裝師受傷最重,正在搶救,其餘幾個人還好,傷情都不算重。
楊晨陽一直很擔心唐糖的傷勢,所以一直守在手術室外。直到唐糖被推出手術室,送進了普通病房。醫生說她並沒有生命危險,過不了多久就會清醒的。
“你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唐黎推開病房的門放輕腳步進門。
看見病床前坐著的楊晨陽,她又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楊晨陽已經有三十幾個小時沒合眼睛了。
“就算你不休息,吃點東西總是好的。”唐黎走到了他的身邊。
話剛落,楊晨陽便回頭不深不淺的看她一眼:“小聲點,不要吵到唐糖了。”
唐黎抿唇,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唐糖,垂下眼簾不再說話了。
楊晨陽回眸繼續打量著病床上的唐糖,連眼睛都不想眨一下,生怕自己錯過她醒來的瞬間。
唐糖清醒,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了。
眼睫輕顫,爾後慢慢睜開眼睛。楊晨陽一見她睜眼,便急忙湊了過去,“唐糖,你醒了?”他的聲音很輕,溫柔得像是春風似的。
一旁的唐黎聽了,看了楊晨陽一眼,爾後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渴不渴?喝點水?”她將水杯遞給楊晨陽,楊晨陽則是感激的看她一眼,接過水。
他小心翼翼的將唐糖扶起,端著水杯湊到她的唇邊:“喝點水吧,潤一下嘴巴。”
唐糖乖巧的喝了水,臉色雖然有點蒼白,但是氣色還算不錯。她的頭上纏了一圈紗布,病服套在小小的身板上,將她襯得更加的弱小。
喝了水,楊晨陽將枕頭立起放在床頭方便她依靠。將她上下左右一番打量,見她並沒有大礙,這才道:“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唐糖的神誌逐漸恢複過來,目光落在楊晨陽身上,有一瞬間的失神。就在車禍的瞬間,她腦袋裏想到的人是顧知書,她在想,不能就這麼死了,顧知書和喬萌的事情還沒有問清楚,她不能就這麼死了。
“現在什麼時間?”唐糖虛弱的問了一句。
楊晨陽垂首看了一眼腕表,“十一點多。”
唐糖若有所思的點頭,眼簾垂下,不再說話了。她們是上午八點多下的飛機,到現在一句過去了十五六個小時了。
“我們給顧知書打過電話了,不過他關機了。”唐黎在一旁說道,話落便迎來楊晨陽一記責怪的眼神。
唐黎雖然立刻捂住了嘴,但是唐糖還是聽見了。
顧知書的手機關機了,之前陸蔓打電話說,在他們家裏遇見顧知書和喬萌在一起。唐糖心裏很煩,尤其是受傷以後,人變得脆弱,她就更容易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