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齋藤…一,新選組三番隊隊長。夜晚追捕從屯所中逃走的羅刹時,我從羅刹手中救下了一個女孩。至於就她的原因……恐怕是我不想看無辜的人在我麵前慘死。
雖說是總司對她的戲弄,不過她在這種混亂的狀態下以及隨時可能威脅到你生命的人道謝,我很吃驚。新選組在京都的惡言,就算出手將他們在浪士手中救出,他們也隻會倉皇而逃,這樣聽到感謝,還是第一次……
遵循副長的命令將她帶回屯所,她能這麼老實真是太好了。可以說多虧她非常直率地遵從命令,才讓傷害降低到最小的程度。
第二天聽訴了她來京都的理由,在那治安不好的時世還孤身一人從江戶到京都來……可以看出她從以前開始就十分有膽量,這多少讓我有些吃驚。
昨日下的雪已經積了許多,步入庭院我注意到一個小小的身影。粉色的和服……是那日被帶到屯所的女子嗎……
出聲叫她,她卻贈予我一個做十分小巧可愛的雪兔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要將它贈予我,但我還是收下了。有些擔心她感染風寒,我還是提醒她去屋內烤烤暖爐。
隔日,她還是待在庭院內。她微笑著伸著手看著片片雪花落入手中,她燦爛地笑著,實在不明白她在開心些什麼。
我一邊觀察著她的笑臉,一邊含糊地想,她對事物有特別的感知吧。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本不該這麼天真的“該說你是純真麼……”
她好像聽到了我的聲音,轉過頭眨眼看著我,燦爛的笑顏已被疑惑代替。
“我以前,也很喜歡雪,而現在——”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說這個,隻是,自然地久說出了口。
“雪這種夢幻般消失的生存方式與武士的存在方式有重合之處,我也想如雪般純粹。”
雪包含著凜冽的寒冷,我一邊感受這寒冷,一邊組織出語言,她意外地聽得一臉平靜,嘴邊還掛著些淡笑。
“……笑什麼?”
“齋藤先生現在也很喜歡雪吧,甚至可以說是憧憬著吧?”
我,完全被她看穿了。
“……我也很喜歡雪呢。”
或許是錯覺,她剛才說這話時充滿著無盡的懷戀與寂寞。
指尖觸到的雪花,很冷。
即使如此,此時此刻,我卻覺得它摸起來溫暖而柔軟。
“……糟了。”
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東西,卻被她理所當然地看破了。
看著略微笑得有些羞澀的我,她不知何故也臉紅起來。
她臉上浮現的情感,讓我突然覺得非常可愛。
她不知為何突然叫我小一,這讓我有些不知所措。看到她叫我時的笑顏我突然不忍心拒絕,最後隻好沉默默認下來……
幹部門的餐飲被她接了下來,她做的飯菜十分美味。不會吃到總司做的飯菜,也真的是太好了。
測試了一下她的身手,對於女子來說已經很好了,這樣副長也會答應她外出尋找綱道吧。
在屯所的生活可能讓她覺得戰戰兢兢,但她來的時候還算得上平穩。
而後,戰鬥也不斷擴大,她也見了很多流血的場麵……
她不僅一次都沒有逃走,反而直麵了這些危險。
雖不能直接參與戰鬥,但是她那支持著大家的姿態,讓我覺得她已經是新選組的一員了。
……然後,我漸漸地被她吸引。
有時巡察回到屯所會看到她杵著腮在窗邊發呆,或許是在想念親人吧。對於她不得不待在屯所或許是有些殘酷,但新選組的秘密絕對不能被發現。
空閑時偶爾會帶她去京都逛逛,每次回來她都會買一堆食物回來,我對她總是掏出一大堆的銀兩有些詫異,或許西醫父親的綱道很有錢吧。
羅刹與變若水的事還是被她發現了,但她那晚的表現讓我很在意,特別是她那委屈忍著不哭的表情。
生病的她有些讓人發笑,嘴裏不停的冒出一些奇怪的胡話,還有喝藥時可憐兮兮的摸樣,讓人覺得有些可愛……
藝妓的裝扮非常適合她,我想以後就看不到她這個裝扮了,總覺得有點緊張……
或許是經曆了許多事,我和她也日漸熟識起來,不時會談論一下自己的事。
“小一你會害怕明知會輸的戰鬥嗎?可能會丟了性命的說。”
她突然這樣問我,但我也認真思考後回答她“死亡本身並不可怕,怕的是迷失一直以來的信念。”
“信念?”她眨著眼拚命思考著,大概是搞不懂信念為何物吧。
“你……知道武士的別名是什麼嗎?”
“別名……是侍嗎?”
對於她的回答,我緩緩地搖了搖頭“‘左插刀’,因為武士將刀佩帶在左腰。”
“佩刀的武士,無論道路多麼狹窄,一定會走在左側,為的是不讓他人觸碰到這象征武士之魂的刀。”
她歪著頭看向我的腰間,眼中有些疑惑“唔……但是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