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願——!”
正當甯願開始整理自己的辦公桌,想要提前離開總部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大力推開,唐琛隨即便快步走了進來。
甯願看著急匆匆的他,暫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沒有說話,雙眼迎著他滿是疑惑的眼,等待著他先開口,而對於他如此著急的突然“闖進”她的辦公室,究竟是為了什麼,她的心裏已然有了些許的明了。
“聽說你——要去參加‘銳集團’的宴會。甯願,這是真的嗎?!”唐琛站在寬大的辦公桌邊,與甯願麵對麵,臉上有著一抹不可置信。
甯願聽了他的這個問題,微微露出一抹淡然的笑,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
——他果然是因為這件事而來。
她沒有什麼明顯的回應,就隻輕點了點頭,接著又開始整理起淩亂的桌麵來。
“這怎麼可以?!甯願,你明明知道銳集團的掌控人是殷銳,他邀請你肯定是不懷好意的,你——”唐琛此刻看起來有點過分的激動,一張臉漲得通紅,看得甯願心裏泛起一陣陣的疑惑。
“不要緊的,在公共場合下,他不懷好意又能怎樣?如果他邀請我去,就隻是單純想要對付我的話,那麼,也就沒有任何必要大費如此周折了不是嗎?”甯願一邊說著,一邊斜斜的瞥了一眼那被她隨意扔放在了桌上的印製精美的請柬,手上整理的動作仍舊繼續。
“可是,甯願,我還是覺得你這樣做太過於莽撞草率,你一個人去應邀,簡直就是羊入狼窟,天曉得他還會邀請什麼樣不入流的貨色——”此時唐琛這話終於是成功的使甯願再次終止了手上的動作,她又看向他,冷漠的眼神打斷了他接下來幾欲出口的話。
“唐琛,謝謝你的關心,我會盡可能的小心一些。不過——我是一個警察,不是什麼小綿羊,所以,根本也就沒有什麼‘羊入狼窟’之說。而如果殷銳舉辦這次宴會,是想要宴請一些什麼‘不入流的貨色’,那就更好了,我就可以再借此機會多多的搜集一些證據了,不是嗎?”甯願這樣一一回應了唐琛那明顯的充滿阻止意味的話。
“可是——”唐琛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可一看到甯願那滿臉的漠然,便愣生生的就將剩下的話吞回到了肚裏。
“那——就讓我陪你去吧!起碼——如果遇到什麼令你‘措手不及’的事情時,有我在身邊,你還可以安全一些。”唐琛靜默了一會兒後又不死心的說道。
甯願聞言,抬頭看了唐琛一眼,沒有應聲,就又低下了頭。
——她並不覺得自己單獨去赴宴會有什麼不妥,更不認為有唐琛的陪伴,自己就真的會安全無憂。
俗話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是嗎?
況且,她認為,殷銳他是不會想到自己真的會去的。或許到時候,真正會“措手不及”的人,是他呢。
一想到這兒,甯願便不禁微微扯開了一邊的唇角,似有若無的兀自笑了一下。
可是,這抹笑容雖是輕微,卻也被此刻正在仔細觀察著她麵孔的唐琛看了個一清二楚。
他看著甯願,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那雙已然透漏出了些許情感的眸子,不自禁的便幽深的閃了閃。
********************
甯願第N次的向下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這條黑色及膝貼身裙,極力壓抑著心裏的那股不適應感,與那強烈的想要突然改變主意返回家中的念頭。
而至於為什麼會這樣——那還不全都是因為身上的這條裙子!!
甯願此刻看著那就近在自己眼前的金碧輝煌的“希爾頓大飯店”。努力的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後,依舊沒有真正的鼓起徑直走進去的勇氣。
滿懷著猶豫,她又想起了早在兩個鍾頭前的情景——
傍晚,她因著自己那個想來參加宴會以便可以一挫殷銳狂傲挑釁行為的衝動,破例早早的下了班,回到家中做準備。
——不管怎樣,她總是不能穿著配有總部標誌的製服去參加宴會吧?!
於是,當她一回到家裏,便打開衣櫃,將裏麵全數的衣服都掏出來扔到了床上選擇。可是,放眼望去,她真是有點感到“哭笑不得”——那高高一堆的衣服,製服就占了大半。而剩下的那小小“三分之一”的部分,除了運動裝,就是素色的家居休閑服,睡衣睡褲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