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栆晃?(2 / 2)

“嗯——那就好,”殷銳得到回應,眨了眨眼,扯開唇角一笑,然後又接著說,“不過,徐川,你並不需要謝我,因為——”

此刻的殷銳,那雙幽深的眼,隱隱浮動的一抹“嗜血”光芒,這使得他此時就像是一個即將要開口宣布噩耗的撒旦一般。

他看著徐川,看著他臉上的那抹越來越濃的驚恐,緩緩開口說道——

“因為——這筆錢財,你是享受不到了——”

殷銳的話音剛落,那個徐川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便頓時身體劇烈一震,然後,在大家充滿極度惶恐的視線裏,他圓瞪雙眼,微張著嘴,滿臉驚措的慢慢向前倒趴在了桌麵上。猩紅的血液,逐漸自他的頸部流下來,一直流到了會議桌上,接著又滴滴答答的從桌麵邊緣流淌到了地板上的乳白色波斯地毯上——紅白相間的景象好不駭人。

而這時,大家才看到了他頸部後方插著的那把銀亮的匕首,以及那已經退後了一步,正在用著手帕擦著手的麵無表情的——洛印。

“你們知道嗎——”此刻,殷銳再度開口,聲音低沉像是充滿了心痛一般,他對著那在座的所有已然灰白了臉色的部下說道,“徐川對我的背叛——就像是有人在背後插了我一刀似的。那感覺——真是痛——”

“而我希望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都不要重蹈他轍,成為下一個‘徐川’。可以嗎——?”殷銳這樣問完,便預期的看到了所有部下忙不迭點頭的樣子。

他貌似滿意的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雪茄扔進了一旁的煙缸內,然後便站起了身,整了整黑色絲絨西裝上衣,對著在座的所有人說道,“到此為止,散會吧。”

說完,他便率先的走出了會議室,而這時,他那所有的部下,才終於是長籲出了一口氣。

——他們那持續了兩個多鍾頭緊繃到快要崩潰了的心,這才都緩緩的著了地。

***************************

“銳爺,這是您之前要的資料。”洛印沉聲說完,便將手中的一遝紙放在了殷銳的辦公桌上。

“她們——是一同在孤兒院長大的朋友?” 殷銳聞言便拿過資料翻了開來,看了一眼那裏麵的內容,這樣問著洛印。

“據調查看來,不僅是共同在孤兒院長大,她們的家鄉還是同一個地方。”洛印有問必答,恭恭敬敬。

殷銳大致快速的瀏覽了一遍資料當中的內容,然後便合上放在了一邊。隨即他又將椅子轉了半圈,背過去麵向了身後的落地窗。

“還有那件事情呢——有了什麼線索沒有?”沉默了許久的殷銳,再度開口對洛印發問。

“具體情況,還不能完全確定,不過——照當前所顯現的所有蛛絲馬跡看來,跟您之前所預料的差不多。”

洛印說完之後,這暗淡的書房內,便再次沉浸在了無盡的靜默當中。直到殷銳突然輕歎出了一口氣,然後又吩咐道,“洛印,給我倒杯酒,然後——你就去忙吧。”

洛印依言走到吧台處,為殷銳到了一杯冰伏特加,然後輕輕的放在他辦公桌上之後,便靜默的走出去了。

此刻,這間充滿默然氣氛的書房內,就隻剩殷銳一人。他拿過酒杯之後,依舊轉過椅子看向落地窗外,可眼裏,卻是正在隱隱閃爍著一抹從未被人發覺過的似是心痛,又似是帶有著一抹決絕的暗沉光芒。

他微啜一口烈酒,任由著那股灼燒感自口腔一直滑落到胃部。然後閉上雙眼,抬起一隻手捏了捏自己發疼的眉心。

而當他的雙眼再次睜開之後,眼裏之前所存在著的那抹複雜已然消失不見。

僅剩的——唯有一抹倨傲的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