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點頭,依然沒有什麼言語上的回應。
“甯願——”此刻邢衝突然表現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看了看甯願那沉靜得有點過分了的臉色,想了又想,才又接著說道,“還有一點——我希望你可以始終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什麼事情是你該去積極爭取的,什麼事情又是你碰不得一絲一毫的——懂嗎?”
邢衝這話說得含糊,可甯願卻是立馬敏感地有所明了了他那話裏的含義。這使得她的臉色忽地有所變白。
“邢警監,我——”甯願想要對上司解釋些什麼,可是,卻看到他對著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去吧,甯願,沒什麼事情了,你出去吧。休假從明天開始,一周之後,回來銷假。”邢衝這回竟然連頭都沒有抬。可見,他真是不想聽到甯願的任何解釋。
甯願緊抿了抿嘴唇,最終真的沒有再接著說下去,隻是,此刻的她,心裏那種貌似失望透頂與百口莫辯的無奈感,幾乎快要將她吞沒,周身也隨之產生了一股明顯的無力與深深的疲憊。
“那麼,我先出去了。”她淡淡的隻說出了這麼一句,然後便起身走出了上司的辦公室。
而當她剛一帶上房門的時候,邢衝便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了出去。
“喂——叫唐琛馬上到我辦公室來。”
**************************
甯願像是有些失神落魄的回到了家裏。此刻,迎接她的是滿室暗然——流蘇還沒有回來。
她徑直的走進自己的臥室,感到頭部發沉發脹,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而胸口處,明顯像是堵著一口氣般的難過。
她連外衣都沒有脫下去,就一下子俯趴在了床上,手緊緊抓著自己的前胸襟,拚命的壓抑著那抹難忍的胸痛。
深深做著呼吸,甯願希望用自己超乎常人的克製力,壓下浮上身心的陣陣不適。
——她這是怎麼了?又生病了嗎?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從小到大,隻要是自己的心情低落,便會頭痛腦熱,全身不舒服。
這真是個怪異的毛病,對嗎?
而除此之外,她還感到——這一整天都似乎過得好慢,好慢。發生了很多的事情,真的很多,很累人——
——與殷銳的糾纏不清、案件的部署落空、同事的懷疑視線、上司的斥責提醒、自尊心的重挫、被迫的停休,而現在她竟然——又病了。
她做錯了什麼嗎?上天要這樣懲罰她,她真的有做錯嗎?為什麼她會步入到這種境地?
——當甯願深深的陷入到了意識的黑暗之前,她明顯的感到了自己眼角處所泛出的那抹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