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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殷銳結束與禿鷲的秘密碰麵會談以後,早已錯過了午餐時分。他推拒了禿鷲的盛情款待之意,也拒絕了他要求派人跟隨保護的提議。坐著那來時的車子,離開了禿鷲所在的寓所。

如此豪華的車子行駛在寬闊又古老的馬路上,不免引來當地路人的頻頻觀望,而當他們接近到了一條繁華的商業街上時,那始終靜默的坐在一邊的殷銳突然開了口。

“停車。”他沉聲吩咐道,然後側過臉看向了那車窗外麵。

甯願順著他的視線也一同的看了過去,見他此刻的眼神,正定定的落在一處“河粉攤”上,臉上似乎帶有著一抹貌似懷念與久違的神緒。

他怎麼了?餓了嗎?想吃那河粉——?

甯願靜坐在那裏沒有開口打破此刻這車內的一片寂然,她不知道殷銳究竟與那“河粉”之間有著什麼淵源,他此時這般“充滿情感”的深深凝望,令她不想去打斷他,隻是靜坐一旁等待著他的下一個動作。

可是,殷銳就隻是如此靜默的看了許久,然後便轉回臉對著那司機再次吩咐道,“走吧,去‘弗勞爾’。”

車子再次緩緩行駛起來,向著他們定下的休息酒店行去。殷銳依舊是持續著默不作聲的沉悶表現。這讓甯願感到十分奇怪——

——她不知道為什麼殷銳在這越南,會有些不太一樣。是的,他原本也有如此陰沉漠然的時候的,但是今天,他的情緒當中似乎又多了一層“黯然”。

很明顯,殷銳他是絕對不會因著生意上的事情,而表現出如此情緒來的,一定還是令有他因。

可那是什麼呢?他此刻這般沉默不語,他的心裏——究竟是在想著些什麼呢?

甯願滿懷這樣的疑問,一路隨著殷銳抵達了他們要留宿的地點——河內的“弗勞爾酒店”。她發現殷銳之前預定的是“雙臥一廳”的豪華套間,而對於他事先打算“一人一臥”的這個想法,她還是覺得比較滿意的。

——她原本以為沒準他會僅僅隻預定一間“雙人套房”呢。

進入到了套房內後,殷銳在酒店裏定了豐盛的“過時午餐”。可是,在整個用餐過程中,貌似殷銳一直都“不在狀態”,東西吃得少極了,臉上的那抹低落黯淡的情緒也是一如既往。

甯願一邊小心進食,一邊時不時微瞥他一下,心中的那股疑惑越來越深。

或許,她應該對他說些什麼的,就當做是“關心”好了。

——這個念頭剛由甯願的腦中浮現,殷銳便突然在此刻放下了手上的餐具,擦了擦嘴,然後看向甯願,說了聲,“你慢慢吃,我去休息。”說完他便起身沉默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於是,這整個廳內便隻剩甯願一人獨守著一大桌的美味佳肴,目視著殷銳那抹猶如背負著什麼重擔一般離去的背影,兀自的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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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願回到自己的臥室,發現了那擺放在床頭櫃子上的電話座機,心裏暗自篤定了一下以後,便謹慎的先將門反鎖,然後走過去拿起話筒,撥出了一長串的號碼。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邢警監派出的人大概已經抵達過殷銳那位於柬埔寨的別宅了吧?撲了一空後,他們現在一定在擔心著自己吧?

不管怎樣,雖然原本她是希望快一點得到組織接援,快一點擺脫殷銳的。可是,就在今天跟隨殷銳所進行的這趟“秘密會麵”以後,貌似她心裏的那股急欲離開的想法,已經稍有減緩了。

——通過殷銳與那禿鷲的會談,她有所得知,他是為著那最近突然流行起來的一種叫做“反精純”的藥劑而來的。那麼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他此趟前來,應該是想逐一的去麵見各個重要的合作接貨方,以協調“共同抵製”此種藥劑的傳播。

那麼也就是說——殷銳他絕對不會僅僅隻見禿鷲一人,或許在他的這趟行程當中,“會麵者”的名單會有長長的一串呢。

所以,她覺得,既然殷銳願意“信任”她,將她帶在身邊充當“女伴”,那麼她又有什麼好抗拒的呢?殷銳此次前來這周邊國家地區的根本原因,是對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的。

甯願想著這些,而幸運的是,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通過電話轉接,最終接起的正是邢衝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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