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柊似?(1 / 2)

這一夜,殷銳完全沒有給甯願任何得以喘息休息的機會,兩人歡愛直到天色微亮,殷銳才疲憊的抽身而去。

平躺在甯願的身側,殷銳感受著生理上的那股滿足與愉悅,可是他的心,卻仍像是承載著莫大的負擔一般,始終無法真正的輕鬆下來。

甯願也是靜默的躺在那裏,看著那窗外的天色逐漸發亮,她沒有開口說什麼,雖是身體疲乏得要命,可依舊不願沉沉睡去。她想跟殷銳說些什麼,任何話題都好,隻要可以打破此刻這股令人尷尬與難過的漠然氣氛。

她靜靜的等待著,可許久都沒有聽到殷銳說出的任何一句適用於歡愛之後的溫言軟語,就更別提什麼溫存的擁抱與撫慰了。

此時,甯願不由得想起了她與殷銳在那越南的酒店裏,他俯在她的身上時,眼神那般深邃灼熱,出口的話音都是輕得不能再輕,像是聲音稍大一些都怕嚇到她似的。

那時的殷銳,對她懷有著多麼熱烈的情感。

他是寵護她的,是珍惜她的。

可是現在——

甯願眨了眨有些發酸發澀的眼,心裏止不住的浮現一抹失落與痛楚——可是現在,他們兩人,即便整夜的耳鬢廝磨,纏綿歡愛,可仍是磨滅不了這激情過後的冰冷,虛無與隔膜。她更是不能摸透他此時的真實心境。他不對她說話,不向她表達任何情感,她不知道,他心底裏最終的打算究竟是怎樣的。

甯願想了想,便微微側過了臉,借著這微亮稍暗的天色,看向了一邊那始終睜著雙眼不知在想些什麼的殷銳,抿了抿嘴唇,她想要率先打破這份沉靜。

“殷銳,我——”甯願伸手輕輕碰觸了一下殷銳裸露在外的肩膀,剛要說什麼,卻是被他那抹突來的明顯帶有不耐的聲音打斷了。

“把你的手拿開。不要碰我。”殷銳這話說得淡然,卻是充滿了厭惡的意味,使得甯願神情一怔,而那隻手愣生生的就僵在了半空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極了。許久之後,她才感到有些自尊受傷的縮回了手。

“我知道你的心裏有氣。”甯願做了個深呼吸,強迫自己不要在意殷銳傷人的冷漠話語,她希望這次可以由她主動的挽回一些她與殷銳之間失去的某些東西。

“其實我的心裏,又何嚐不是糾結又矛盾呢?當我第一時間的得知了組織內對你下達的通緝令後,我簡直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而第一個閃現在我腦中的念頭就是——向你通風報信,讓你可以逃得遠遠的,永遠不要讓人找到,捉到。可是——很快我就否決了那樣的想法。”

殷銳靜靜的聽著甯願這似是充滿失落黯然的喃喃低語,仔細的感受著她如此的自我內心剖白。

“因為我覺得——逃跑真的不是一個好辦法。那會讓你一輩子生活在膽戰心驚當中。一輩子都沒有辦法靜下心來享受真正平穩安逸的生活。而那樣的日子——殷銳,那是你所希望的嗎?”甯願微地側過臉看向那仍是睜著雙眼,麵無表情的殷銳,頓了頓,又道,“所以,我覺得,與其說是一輩子亡命天涯,還莫不如就選擇一個可以讓自己心安的方式存活。而如果你可以好好跟警方配合,交代清楚一切且認罪態度良好的話,那麼我想他們一定會考慮對你從輕定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