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柧牌?(2 / 2)

“願願,我們來聊聊好嗎?”殷銳打算趁熱打鐵,趁著甯願高興,他想將一些阻礙他們關係發展的症結與問題逐一排除掉。

聞言,甯願這才有所緩回了神,驀的麵色一怔,眼中那抹溫情的神緒逐漸的就淡化了下來。她抿著嘴唇沒吭聲,更是沒有再看向殷銳。

現在她的心裏,說不清是充斥著一股什麼感覺——若是她未曾得知自己懷孕的消息,那麼她完全可以肆無忌憚的繼續對殷銳表達自己的抵抗,排斥與不妥協。可是,現在這情況已然不同,她在得知懷上了他的孩子以後,不知怎地,就是沒有辦法再擺出先前那副疏離的樣子來了。

當然,這並不是說明她就可以如此寬宏大量的原諒他,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忘記他為自己帶來的種種難以磨滅的傷害。

隻能說——因著這個孩子的突然來臨,她的心緒,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軟化。

“願願,我無法忍受再這樣的繼續下去。問題一天不能得以解決,我就一天備受著痛苦煎熬。願願,我們都是成年人,應該以成年人的心態來麵對一切,捋順一切的。不是嗎?我們不要再這樣冷漠相向,不要再這樣互相折磨彼此了。好嗎?”

殷銳的姿態簡直放低到了極點。這樣低聲下氣的求人,是他從未做過的事情,可是此時此刻,麵對甯願,他卻又做得這般心甘情願。不過,他的話雖是這麼說的,卻是完全忽略了一點——其實一直都沒有按照“成年人的思路與態度”來處理解決問題的人,是他。

現在那僅存於他心中的唯一念頭便是——

——留住甯願。留住她的心。留住她與他們的孩子。留住這本就是屬於他的幸福。

可是,貌似事情並沒有那麼容易就能夠順利達成,或許是甯願心中還有顧忌,那抹被他傷害過的陰影還未曾淡去絲毫,亦或她現在也無法理清自己的心緒,無法以正常的心態來跟他麵對麵直白的傾吐心聲。所以,殷銳兀自的對著她說了很多貌似“討饒”的話後,她依舊沒有一點反應。

——她根本就不跟他說話。不僅沒有聲音,就連一個對視的眼神都沒有。

沒有交流,何談溝通?

暗暗歎了口氣,殷銳覺得他實在沒有辦法再繼續這樣唱“獨角戲”了。

“願願,看來你今天沒有任何想要與我說話的意願。”此刻殷銳臉上透著一抹明顯的傷感,“不過,沒有關係,我們就改天再談吧。我——這就出去了,你好好的睡上一覺。剩下的所有事情,包括我內心的自責與對你的懺悔——這些,我們明天再說——”

殷銳說完,便又再次的執起了甯願的手,輕輕的,輕輕的,充滿無限深情的就在她那包裹著紗布的手腕處落下了一吻。然後便頹然的站起身,緩慢的向著那門口走去。

“殷銳。”

就當殷銳打開房門,正欲向外踏出第一步的時候,甯願突然開口叫住了他。快速轉過身體,殷銳那雙充斥著意外與期待的眼,剛好對上了甯願的視線。

“我不會將心裏的痛苦與憂怨隨意的遷怒到這個孩子的身上——我要留住他。我要生下他。我要養大他。”甯願這樣說著,聲音透著虛弱,卻又無比堅定。

聞言,殷銳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明顯的欣慰與感動,可是,他的這抹神緒並未持續過久。

甯願微地頓了一下後,又繼續道——

“不過,我不會留在你身邊,不會帶著孩子跟你在一起。因為,我不能將孩子放入到一個充滿黑暗與罪孽的成長環境裏。”

“我不能——讓他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