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柧?(1 / 2)

回到家中的甯願,在欲言又止的白流蘇那滿是關切與擔憂的目光下,極沒胃口的隨意扒了幾口飯後,就直接進入到了自己的臥室。

沒有開燈,她就著朦朧幽暗的月光坐在了臨近窗邊那側的床上,看著窗外天空上那輪清冷的月。她的心緒,空茫得似乎也不知飄到了何方。

此時這臥室內,靜得像是可以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甯願透過那層輕薄的白紗窗簾茫然的向外望去,不由得便想起了自己被殷銳囚禁在希臘別宅裏的那些日子。

那時,她每天麵對的都是那片蔚藍色的愛琴海。

那海——真的像是具有某種魔力,可以逐漸的舒緩她的一顆緊繃與疲憊的心,它曾給予過她一種莫大的精神支撐。那也便是她之所以會對它如此念念不忘的根本原因。

而現在再來看看她眼前的窗外——那充滿著陰暗,頹廢,低迷與茫然意味的夜色,還真是非常符合她此刻的這種低落的心境。

歎了口氣,甯願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在這黑暗當中閉起了雙眼,杜絕再讓自己觸及到任何會令她感到黯然與傷感的景色。

不過,此時她那雙眼雖是暫時得以休息了下來,可心卻又像是成倍的增加了負擔——

不知為什麼,即便她主觀上並不願意,可傍晚時分唐琛對她所講過的那些話,正如此一遍遍不停頓的反複出現在她的腦中。雖然對於那些她並沒抱有“深信不疑”的態度,可是同樣不能否認的是,那也確是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她的情緒。

——難道你還不清楚嗎?這一切不過就是殷銳所搞出的鬼把戲而已。

唐琛這句猶如是“最終定性”一般的總結語,任她此時怎樣的去刻意忽略,似乎都做不到。那就像是一條被施了魔咒的繩索,一點點的捆緊了她的心。

而也正因著這個原因,她曾經所經曆過的那些紛雜細小的瑣事情節,此刻又全數猶如雨後春筍般的快速冒出了頭來——

她記得,當時在她遭遇槍襲的時候,真的是很湊巧,殷銳剛好就在那事件發生之前的幾分鍾出現了,且還適時的上演了一把“英雄救美”的戲碼。事後,他對她確定的說——那夥兒殺手是衝著她來的,他們最終的射殺目標其實是她。可是,貌似事情一直發展下去,她都並沒有再遭遇過那類似的情況——似乎那夥兒人第一次的襲擊她沒有取得成功後,便“不了了之”的作罷了。

後來,又因著想要尋找一些線索,她在殷銳的陪伴下,進入到了那酒店裏唐琛居住的房間內,開始的時候,她前前後後仔細的翻查了很久,都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事物,而就在他們即將離開那房間前,殷銳卻又是“剛好”就找到了那被“深深的隱藏”在了床邊間隙裏麵的幾小包毒品——那時殷銳還對她開著玩笑說他可以嗅得見那毒品的味道。

記得當時她是充滿驚異的,可大概是因著之前所遭遇的一切令她太過感到出乎意料與內心繁雜了,所以,對於殷銳的某些行為,她並沒有認真的去進行琢磨,也就沒有發現其間存在著的某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