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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銳瞥了洛印一眼,順手從隨意扔在了床邊的煙盒中抽出一根雪茄,點燃後狠吸一口,吐出濃重的煙霧後,才又問道,“下午到這裏嗎?”

“是的,他們等到夫人午餐過後才會出發。”洛印準確的回應。

“知道了。”殷銳說完便向後仰躺靠去,閉上雙眼用力吸著煙,一副不願再繼續開口說話的樣子。而見此情景,洛印了然的就退出了這房間。

緩慢睜開雙眼,望著單一色調的天花板,殷銳沉悶的吐出了一個煙圈。看著那煙霧逐漸升上半空,越飄越高,越散越淡,頓時令他產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虛感。

挫敗的歎了口氣,他將手中那根還未燃到三分之一的雪茄扔進了一旁的煙缸,然後便拖著疲憊乏力的身體從床上站起了身,步調微有不穩的向著一邊的浴室走去。

將淋浴蓬頭開到最大程度,殷銳任由著那滾燙的熱水噴湧在自己光裸的身體上,像是這樣,就能將他心中那些煩躁完全的衝刷掉。

殷銳,愛我,就請遠離我吧。

——此刻,他腦中突然又毫無預警的浮現出了甯願的這句話,這句一直在不停的折磨著他的話。這些天,每當他想起這話時,心都猶如被撕裂了一樣的疼痛難忍。

他試著去對它忽略,去忘記,企圖用酒精來麻痹自己那因著清醒而會感到哀傷悲慟的神經。他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那抹痛感會愈加變得淡然輕薄,可是,現在看來,那不過隻是他的奢求而已。

——甯願對他的殘忍,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地在他心中那塊最為柔嫩的地方留下了一條新鮮的傷口——一條永遠不會愈合的傷口。

“砰!!”

因著內心那股始終無法宣泄的煩躁與痛苦,殷銳發了狠般的一拳便擊打在了浴室雪白瓷磚的牆麵上,指間傳來的疼痛,稍微轉移了他的注意力,由此便使得他的心情——似乎感覺起來沒有剛才那麼糟糕了。

緊緊的閉上雙眼再睜開,迅速的繼續起淋浴動作,殷銳暗自命令著自己不要再去琢磨那些傷感糾結的事情。

老實說,他殷銳從來都不是那種會任由著自己被生活,被現實牽著鼻子走的人。“走一步看一步”,“隨遇而安”——這些頹靡的生活觀點,從來都不會出現在他的生命當中。

他自始至終唯一堅持著的信念就是前進與爭取——不斷竭盡全力毫不放棄的爭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包括他所傾心的女人。

而現在,毫無疑問,甯願是他所遇到的第一個難以躍過的障礙。是他從前未曾見過的巨大難題。而正是因著愛她,他如今才會落到了這般“慘烈”的地步。

不過——

不管她怎樣不留情麵的不給自己任何得以靠近的機會,有些事情卻是她永遠都不能夠磨滅消除的——

甯願,她懷著的是他殷銳的孩子,她是他殷銳的女人!!

這一點,從前,現在,將來,哪怕是再過千百年後——

誰也都無法作出任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