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似乎他也常常會有那樣的假設想法——如果他不是國際毒梟身邊的得力助手,不是一個隱於暗中無法見光的人,那麼生活又將會是何等模樣呢?
“所以——”殷銳說到這裏,稍微頓了頓,然後突然發出一記輕笑,“所以我便開始考慮起了一種可能性——”
洛印聞言,再次看向殷銳的臉,似乎有所預料他的下話。
“我在想,是否——我們該‘金盆洗手’了——”
“您是說——我們收手不再幹下去了?”洛印似是在最終確定一般這樣問。
微微一笑,殷銳肯定的向他點點頭,然後便又轉過了臉。
“可是,那也不過僅是一個夢想而已,它似乎並沒有真正達成的可能性嗬——要知道,通常一個人如果涉水太深的話,是很難再平衡的把握自己的。況且,‘銳集團’是我的心血,也絕非是說能放下便能放下的啊——”
此刻,當洛印再看向殷銳的側臉時,發現之前的那抹貌似幸福的欣慰已然消失不見。
他又恢複了慣有的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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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甜苦辣,喜怒哀樂。生活就是這樣一天天過下去的。
而如果你足夠堅強,那麼你便會發現,除了你自暴自棄以外,其實這世上是沒有任何事情能夠真正的將你擊垮的。
——這是甯願目前心中最切實的想法。
漫步在暖洋洋的馬路上,碩大的肚子挺在她那稍顯消瘦的身體上,著實顯得有些突兀。可是,她早已習慣了孕後來自於身體與心理的雙重變化,她根本不願去顧及任何人的關注眼光。更何況,馬上就要到預產期了,其實她心裏是充滿著期待與喜悅的。
殷銳自那天深夜突臨,帶給了她一個猶如重磅炸彈般的打擊之後,便再也就沒有任何音訊了。
她勉強自己不去想那原因,不去琢磨那些會令她肝腸寸斷的痛苦。她隻拚命的告訴著自己——除了孩子,她已不需要指望任何其它。
早該這樣了,不是嗎?如果她可以更早的放棄某些虛妄的想象,那麼也就不必招此心傷。重重的歎出一口氣,甯願搖了搖頭,企圖趕跑那不斷湧現在腦子裏麵的糾結。
而就在這時,她突然敏感的察覺出了身後的某些異樣——似乎有人正在暗暗的跟蹤著她。
那是誰?難道還是殷銳派來暗中保護她的人嗎?怎麼她會有種不好的預感?
微地加快腳步,甯願打算先離開這條人跡稀少的小路再說。可是,貌似她走得越快,那人便也跟得越快。終於,當甯願忍無可忍的突然回轉過頭,想要出其不意一探究竟的時候,一股刺鼻的香味忽然就在此刻襲進了她的鼻息之間——
糟糕!!
當甯願的清醒意識迅速陷入到黑暗之前,她的心裏就隻浮現出了這樣的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