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眩暈傳來,接著唐丁腦袋又是一痛,雙手抓頭,“啊!”
仿佛有什麼東西要侵入他的大腦一樣。
這種侵入太過猛烈,不像是叩門一樣的平和,也不像開鎖一樣的自然,倒像是大錘砸門一樣的暴烈。
暴力入侵?入侵的地方還是唐丁的大腦。
不過唐丁也不是常人,他的體魄和精神都錘煉的無比堅韌,這六年的道觀生涯,幾乎是沒日沒夜的修煉,白天有白天的學習,晚上有晚上的功課,修道術者先練心。
唐丁的心誌堅定,精神力也同樣強大。
道術者,心中無物,才能心裝萬物。同時心裝萬物,又能視若無物。
如果是一般人的大腦,遭遇這種暴力入侵,幾乎是很難抵抗,因為一般人大腦雜念太多。雜念太多,心意就散,心意越散,大家就各自為戰,這個沒有空隙,那個肯定有空隙。
唐丁道術修煉,修煉的是精神,精神力讓大腦中的雜念,合而為一,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或很少的念頭,就像一隻令行禁止的軍隊,團結一致,整齊劃一,令出如山,整個大腦,就如同一隻布防嚴密的軍營,奸細想要滲透,幾乎是沒有可能。
入侵和防禦同時開始興兵,交戰地點就在唐丁的大腦,此時唐丁真有種頭痛欲裂的感覺。
不過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很凶猛,也很強大,兩軍陷入混戰膠著狀態。
“你怎麼了?”睡在唐丁旁邊的行慕柳聽唐丁的驚叫,慌忙起來,看到唐丁雙手抱頭,一臉痛苦,搖晃唐丁。
昨晚兩人聊的挺晚,幾乎是剛睡著一會,唐丁就發出驚叫,這怎能不讓行慕柳擔心?
“你怎麼了?”行慕柳一連問了兩遍,唐丁才從迷迷糊糊中醒來。
“我,我,我沒事。”唐丁似乎也對剛剛的一場大戰一陣後怕。
行慕柳一搖,唐丁大腦中的防禦者回複原位,又一次組成了堅不可摧的精神力堡壘。
畢竟唐丁的精神力修煉很是強大,在經曆最初被動防禦的慌亂後,被行慕柳一搖,這才猶如加入生力軍,唐丁本體精神力瞬間占據上風,組成防禦堡壘,把侵略者排擠了出去。
就在唐丁精神回位,堡壘築成後,第二波凶狠的攻擊也同時到來,不過這種攻擊在遇到堅韌的精神力防守後,還是被排斥在腦外。
剛才的情況其實非常凶險。人在睡眠的時候,往往防守是最弱的。傳說中的偷襲敵營,一般也都發生在淩晨營地士兵深度睡眠、防守最弱的時候。
唐丁雖然精神力強大,但是在睡眠中還是有不少可乘的空隙的,所以,這時候的精神力入侵,有很大的成功機會。
不過唐丁不是一般人,他體內的精神力強橫無比,即使在防守最弱的時候,也是警覺萬分。
但是最警覺的部隊也怕偷襲,這種偷襲最是危險,睡夢中唐丁的精神力在驟然遭遇強大的敵人,交戰後,已顯疲態。
尤其是唐丁醒後的第二輪精神攻擊,如果不是行慕柳搖醒唐丁,後果不堪設想。
因為是睡夢中,所以人體能量無法更多的有意識支持大腦的精神力,所以行慕柳的叫醒唐丁叫的恰到好處,讓唐丁醒來,整個人體就形成一個整體,大腦也不再是被動防守的孤軍作戰,而是成為整個軍營的一部分,再次築成的堡壘無比堅韌。
在唐丁醒時,這種精神力攻擊,不管是第一輪還是第二輪,完全半點作用都沒有。
唐丁身上此時大汗淋漓,如同進行了一場異常艱苦的大戰一般。
“剛才你是怎麼了?”行慕柳抽出兩張紙巾,給唐丁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不知道,可能是做了個噩夢吧!”
唐丁安慰行慕柳道。
其實對於唐丁這樣的人來說,做夢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他的大腦指揮有序,整齊劃一,想要胡思亂想都不可能,一躺下,隻要是想睡覺,一會就能睡著,一覺到天亮。大腦是最深入的睡眠。
“嚇死我了你。”行慕柳拍了拍胸口,顯然她也被唐丁剛才的樣子嚇壞了。
唐丁拍了拍行慕柳的手,示意他安心,自己下了床,赤腳走到窗邊,往外看去,一輛車正在駛離,唐丁有種直覺,這輛車上的人就是對自己實施攻擊的人。
行慕柳也跟著唐丁起來,站在他身邊,依偎在他肩膀。
如果唐丁馬上起來,也許會看到攻擊他的人的背影,不過行慕柳住在十七樓,距離樓下太高,夜晚視線又不好,要看清一個人並不容易。
不過唐丁不想那麼突兀的站起來到窗前,因為那會嚇壞行慕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