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小女孩說出了這個話題,唐丁也就可以順著問下去了,“你奶奶怎麼了?”
“我奶奶吃不下飯,還經常好像換了個人一樣,又吼又叫,有時候還拿頭撞牆。”小女孩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大丫,你也坐下吧,你先吃。”
爺爺把小姑娘拉著坐下,他接過小姑娘的話茬,給唐丁講述了自己老伴突如其來的怪病。
“今年春夏的時候,大概一個月前吧,家裏少了一隻雞,農村的雞一般不用找,到了晚上自己就回窩了,那天正好少了一隻。大丫她奶奶就帶著大黑就去了南麵,”
“大黑是誰?”唐丁問道。
“大黑是我家養的一條大黑狗,”回答完唐丁的問題,爺爺繼續往下說,“我和大丫去了北麵,結果我和大丫找了一圈沒找到,回來的時候聽到大黑的叫聲,我們以為大黑找到了雞,就趕緊去看,結果她們沒回家,但是大黑一直叫,我們就順著大黑的聲音,找到了大丫她奶奶。”
“當時大丫她奶奶是暈倒的,我和大丫就把她抬了回來,結果誰知道大黑從那時候就開始很奇怪,大黑不回家,一直咬著我的褲腿,被我踢走了之後,又咬大丫的褲腿,就是不讓我搬大丫她奶奶,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
唐丁聽老大爺說完,也是不明所以。這病跟屋裏的陰魂有什麼關係嗎?唐丁想不明白,難道是被鬼上身?
“從大丫她奶奶回來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一口飯不吃,不吃就睡,也下不來床,後來我請了鎮上的大夫走了三十多裏的山路來到村上,檢查了一番,他也說不上什麼病,要去大醫院也實在是沒辦法去,一來我和大丫背不動,二來錢也不夠,聽說大醫院光檢查費就要好幾千。”
唐丁心道,好幾千那都是醫生大發慈悲,遇到哪些沒良心的,隻是檢查費就要掏的你傾家蕩產。
“這樣吧,大爺,你該給老伴送去檢查就檢查,該治病治病,費用我出。”這種忙,唐丁能幫就幫,反正他現在不缺錢,能用錢幫到別人是最省事的方法了。
“不用,不用。”
“大爺,別客氣了,治病要緊,明天,或者後天,你就找人幫忙把阿姨送到醫院去,你給我打電話,回頭醫院費的問題我來幫你解決。”
“謝謝你,謝謝你,年輕人,我”老大爺說著就要掏出了剛唐丁給他的五百塊錢,“你都幫我這麼多了,這錢我不能要。
“你就拿著吧,大爺,我不缺錢。”唐丁把老人的手按了回去。
“大丫,快來給叔叔磕頭,他說要救你奶奶。”老大爺拉過大丫,大丫馬上就在唐丁眼前跪下,就要磕頭,不過卻被唐丁給攔住了,“不用不用。”
“對了,大丫她爸和她媽呢?”唐丁問道。
“他們現在在廣川打工呢,大丫還有個妹妹和弟弟,邊打工邊養孩子,我們這的政策不允許,哎,罰款交不起。”
唐丁懂了,又是一個超生的。夫妻倆照顧兩個孩子,這老大自然就留在了老家,既能幫著老人做做飯,照顧下老人,還能減輕點兩人的負擔。
“我爸爸媽媽已經三四年沒回來了,一是要生弟弟,二是生了也怕鎮上的計生委來查。”大丫很懂事,跟唐丁解釋道。
“哦,這樣啊,那你要好好照顧爺爺奶奶。”唐丁摸摸大丫的頭,說道。
“放心吧,叔叔,我每天給爺爺奶奶做飯,還能幫他們幹農活呢,等治好了奶奶的病,回頭我們三人就可以愉快的生活在一起了。”大丫臉上閃動著幸福的光,那是對未來的憧憬。
“一定能治好的,現在外麵的醫學可發達了。”
“好了,睡吧,睡吧!我讓大丫給你床褥都準備好了。”
山裏的人,沒電,沒娛樂活動,也舍不得點燈,稍微落了黑,就是睡覺。
唐丁躺在被火哄熱的炕板上,腦子想著自己怎麼才能找到自己的父母,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睡的早,就起的早。
天色剛蒙蒙亮,大丫和爺爺都起來了,大丫燒水做飯,爺爺閑著沒事去劈柴。
唐丁也不是個賴床的人,他也起來,此時天還很暗,東方剛剛露出點魚肚白。
“鐺鐺,鐺鐺襠”一陣怪異的鈴聲傳來,穿透黑夜來臨的寧靜,傳進唐丁的耳朵。
唐丁覺得心頭莫名一顫,仿佛這聲音是落在人的心底。這是什麼聲音?如此的怪異。
唐丁抬起頭,往低矮的院牆外看去,此時天色剛剛有點亮的朦朧,山中的天黑的比外麵早,亮的也比外麵晚一點,但是唐丁視力極好,他看到了外麵遠處走來的一排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