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團一共十七個人,由從各個行業抽調過來的專家組成,涵蓋醫療衛生環境法律經濟各個方麵。喬以嫿年紀最輕,以25歲的年齡,成為顧問團的秘書長。

喬以嫿對劉副市長的重用大感意外。

“接下來會有更多的國內外的公司進行考察,你懂英文,又留過學,有時候相關的文件幫著看看。”劉副市長和她耳語了兩句,朝眾人揮了揮手,“大家相互都認識了,小喬年紀輕,不過她留過學,他們AN在歐洲和非洲的市場是她一手開辟的,對歐洲那邊情況很熟悉,你們有事盡管請教她。”

“不敢,盡一份綿薄之力,各位長輩請多多指教。”喬以嫿趕緊起身,向眾人問好。

會議室裏一陣熱烈的掌聲。

“小喬,臉是怎麼了?”有人好奇地問她。

“過敏。”喬以嫿撫了撫臉,突然覺得臉腫著是好事,起碼大家會覺得她醜,這樣不會認為她成為秘書長是以美色攀上了某官員。

“不要隻顧著工作,還要多注意身體。身體才是事業的本錢。”劉副市長說了幾句客套話,讓人打開了投影儀,給大家介紹最近市裏準備開發的項目。

“要把東安三角洲建成我國第四大CBD,甚至趕超北上廣,我覺得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們這裏人傑地靈,物資豐富,依山傍水,不管是從旅遊業還是工業上來說,都有優勢。已經有四家國際大企業決定在我們東安落戶,其中最大的一家是普意集團。這是一家集金融、汽車、保險、地產、原油為一體的大公司,他們的少東家最近就在我們東安。”

難道是厲瑾之?

喬以嫿楞了幾秒,匆匆翻開手中的資料。普意集團,這是翻譯過來的名稱。公司總部在意大利,法人是厲行。

意大利最出名的,除了意大利麵,就是意大利教父了。厲行,是厲瑾之的父親?

他的背景,喬以嫿知道得少之又少。

“劉市長,他父親是不是傳說中的黑手黨啊?他兒子就是厲瑾之吧?最近在東安和海城買了不少地。這算不算是一種洗錢手段?他這種涉黑的背景,會不會對我們東安的形象有影響?是不是真的想做事業?”有人大膽地問道。

“那些都是外界的傳言。”劉副市長擰擰眉,手指在文件上輕敲,“厲行不是他父親,是他堂叔。他堂叔是米蘭大學的教授。現在公司其實是由他作主,他本人是劍橋的高材生,物理和數學雙博士。”

這麼厲害?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喬以嫿也沒想到他居然是學霸,她還以為他是打架打出來的呢!他那雙手,不光會捏她的臉,給她換藥,原來還會算數。

“小喬,你和厲瑾之熟,以後他那邊的事,你就多關心一下。我和他說過了,對東安有什麼要求,可以先和你說。我們這個顧問團,就是專門為這些財神爺服務的。諸位,我們要給所有來東安參加建設的企業提供360度全方位的服務,讓他們覺得在東安投資是安全可靠的。”

劉副市長揮揮手,讓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到投影上。

喬以嫿撐著額頭,心裏有些犯嘀咕。這到底是因為她有能力才讓她坐在這裏,還是因為她和厲瑾之“熟”,才讓她坐在這裏呢?

千萬別是後一種可能!

開會到十二點半,劉副市長還要趕去陪一個貴賓吃飯,顧問團的午餐就設在市府對麵的一家酒店。喬以嫿借口去醫院打針,承諾下次請客,先溜了。

剛下樓,一眼就看到了左梵律師。

“你怎麼樣了?”左梵走過來,打量她一眼,關心地問道。

“挺好的。”喬以嫿朝他點點頭,大步往自己的車前走。

“喬小姐,今天能細聊一下案子嗎?”左梵跟在她身後問道。

左梵鼻子真靈,知道她在這裏開會。

喬以嫿扭頭看向他,小聲說:“其實你打官司的目的我知道,你有幾成把握我也知道。你要解決的是西山工廠的事,給你老師打官司隻是一個借口。”

左梵停下了腳步,急聲說道:“西山工廠白天裝模作樣開著排汙設施,晚上就排汙水。下麵有學校,老師學生苦不堪言,不少孩子都生病了。找過蘇總多少次,他不聞不問。你們怎麼能這麼幹?”

“這件事又關你什麼事?”喬以嫿盯著他問道。

“當然關我的事,這關乎每個有良知的人的事。”左梵鐵青著臉說道。

“多倫公司給你什麼承諾?百分之多少的回報?”喬以嫿抱起雙臂,仰頭看著他。

“我分文不取,但是他們要從賠償金裏拿出錢來給西山小學選址重建。”左梵擰起了眉。

“但是,其實你並沒有把握打贏官司對不對?”喬以嫿輕輕點頭:“有我在,你是打不贏這場官司的。”

左梵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西山工廠排汙的事,我替你解決,你回去告訴多倫公司的老板,賠償金一毛沒有,他就是一個長年碰瓷的無賴,敢再找我們公司的麻煩,我讓他橫著出東安。”喬以嫿埋頭從包裏拿車鑰匙,越走越快。